很是厌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了。 楼慕颜作为楼家大小姐,除了面对封疆大吏家的姑娘太太,从来没有被这么下过面子,此时见萧遥不过一个小小的绣娘便敢给自己脸色瞧,当下很是不悦:“可是我曾得罪过萧姑娘?” 萧遥点头:“没错。” 四周的年轻姑娘见萧遥不仅给楼慕颜脸色看,还直接承认,全都震惊不已,回神之后,下意识后退一步,跟萧遥拉开了距离,并纷纷跟楼慕颜说话,顺便讥讽萧遥,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绣娘身份低微,能来此处参加赏菊宴便是天大的荣耀了,居然还敢得罪楼姑娘,太不着调了。 她难道以为,她们围着她问衣服,是看得起她么? 她们看的,分明是那一套衣裳! 简直不知所谓! 楼慕颜即使有心机,也不过是个年轻姑娘,见萧遥众目睽睽之下不给自己面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发现其他姑娘都支持自己,不仅排挤萧遥还讥讽于她,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萧遥没再理会楼慕颜以及一众捧着楼慕颜贬低她的人,转而跟柳姑娘到一旁说话,顺便思考该怎么拿到蔡县令的账本以及揭穿楼四等人撸来农家少女一事。 柳姑娘见萧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柔声道:“萧姑娘不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萧遥笑了笑:“我没将她们放在心上。”几个终日无所事事,拉帮结派的闺阁千金而已,还影响不到她。 楼慕颜见萧遥回来,独不见自家四哥,有些担心,跟那些千金说了几句,便去找自己的丫鬟莲心,让莲心去问问楼四在哪里。 莲心得令,去找了楼四的小厮问话,回来便对楼慕颜道:“四公子在荷塘处与人赏景呢。”说完拉着楼慕颜到一旁,向着不算远的荷塘指点,“姑娘瞧,在那处呢!” 这里距离荷塘不远,楼慕颜在楼四的指点下,的确看见了正摇着扇子欣赏荷塘景色的楼四。 她放了心,但是放心之余,又觉得失望,心中也不免埋怨楼四没用,一切都事先准备了,却没能得手。 这时莲心又道:“咦,四公子似乎要离开了,不知他要去何处。” 楼慕颜正埋怨楼四没用,听了这话便道:“他是我四哥,要去哪里我又管不着,由着他去。” 萧遥和柳姑娘说了一会子话,便分别去找大人——萧遥找李大太太,柳姑娘找她的母亲,又叫上另外几对母女一起到园中赏景,期间萧遥和柳姑娘下意识向竹林那处行去。 意识到对方的打算,萧遥和柳姑娘都看向彼此,随后露出会心一笑,彼此之间顿觉亲近不少。 萧遥知道,靠近竹林那一带,必定有小厮看着的,因此特地和楼姑娘一起,引了众人绕到她和柳姑娘先前去的地方,并且借口竹林清幽,让大家说话小声一些。 其实即使这么做,萧遥和柳姑娘也知道,未必能揭破阴谋,因为楼四等人敢作恶,肯定多方戒备的。 然而走了一段,见始终没人。 而萧遥,由于耳力好,又听到几道淫邪的讨论声,再往前走几步,更是听到了男人急促的喘气声。 想到那里正在发生的罪恶,萧遥一阵恶心,但为了揭破此事,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又走出没多远,其他人也都听到前方的声音了。 顿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李大太太拉住萧遥,脸色难看地道:“前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且回去罢。” 萧遥知道她兴许跟蔡县令有合作,不愿揭破此事叫蔡县令面上无光,但装作不知,一脸不解地问道:“不去前方的竹林了么?” 李大太太摇了摇头:“哪里都有竹子看,碧山外那儿的最好看,回头我带你去瞧一瞧。” 其他妇人似乎也是一般的心思,纷纷说要回去。 萧遥不由得懊恼自己没预料到众人不敢出头,脑子飞快地转着,想找个办法。 这时忽然有姑娘惊叫一声:“血,那是血——” 众人听了,齐齐看过去,见旁边的小溪里,果真泛着血红色,打眼看去,竟如同流了血水一般,全都色变。 “这是怎么回事?”众贵妇都有些慌。 李大太太竭力维持镇定:“兴许是出了命案,不如我们先去报官?”她想着,出了这样的事,让主人家来处理是最好的。 马上有太太反对:“若我们离开,有人因此而死去,这又怎么算?我看,不如我们派姑娘们回去报官,我们几个则一道前去瞧一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没事,那便皆大欢喜,若有事,我们也好抢着机会救一救。” 柳姑娘的母亲率先响应,其他太太低声讨论几句,也决定兵分两路,她们这些妇人去看看,未出嫁的姑娘们则回去找人。 萧遥和柳姑娘达成了目的,都略略松了口气,临走前看了看诸位太太身边皆跟着一个丫鬟,还有府里领路的丫鬟,浩浩荡荡一群人,想必不会出事,便跟着其他姑娘一起回去。 萧遥一行人神色很不好,回来之后又马上低声跟县令太太说话,引得许多留在远处说话的姑娘贵妇们都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萧遥和柳姑娘假装不小心将情况透露了出去,之后便借口担心出事,急匆匆地赶去竹林。 其他姑娘贵妇们对此十分好奇,忙也找了借口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