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陈兵延平时,便打算主动出击,打萧贼一个措手不及的。 但前方是禅杖道,道路平坦却狭窄,足足五里的路上只容三人并排而行,联军的所有队伍都不愿意打头阵——若遇上萧贼,并排三人的兵力根本打不过萧贼,只会被萧贼消灭掉,所以义军首领均互相推诿。 即使身为皇朝将军、出身簪缨世家的王将军亲自出马劝说,也没有首领愿意打头阵,相反,王将军还被几个义军首领联合推举作为领头羊率先进入禅杖道。 王将军自然也不肯先进入禅杖道,因为他不信这些出身寒门庶族或是平民的匪首,认为他们不读书不知礼义廉耻,更不懂何为一诺千金,到时他若领兵进入禅杖道,只怕会被出尔反尔义军干掉。 各派势力互相推诿了数日都没有结果,这天夜里骂骂咧咧睡下,忽然在睡梦中被叫醒。 随后,他们知道了一个令他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消息。 他们本以为在禅杖道那边准备开路过来决一死战的萧贼,竟领兵绕去了建安,还灭掉了整个建安皇朝! 这个消息震得所有人都忘了说话,也忘了思考。 过了好一会子,他们才回神,随后马上披衣起来,命心腹出去打听消息,自己则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建安皇朝居然没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这几乎是每一个将领说的话。 代表建安皇朝的王将军除了说这句话,还眯着眼睛多加了一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没想到,萧贼居然也读书!” 副将经过通报掀帘子进来,焦急地问道:“将军,皇朝覆灭,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们只有八万兵力,没了皇朝的庇护,便是其他义军首领眼中的肥羊,他们该如何自保? 王将军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若敌手只有一个,我还要想想法子,如今七个敌人,形成了牵制,怕什么?”说到这里肃容道,“如今,你先派人去打听有哪些皇族成员逃脱了。” 副将双目一亮:“将军想扶植新主?”如果可以,将军的地位将直线攀升。 王将军道:“先找人。”说完眯了眯眼睛,“我们得想想,是杀进禅杖道去灭了萧贼的大本营,还是杀一个回马枪,斩灭萧贼。” 副将皱起眉头:“我们八万兵马对上萧贼三十万大军,只怕打不过。” 王将军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有三十万大军的,这次,他最多带了十五万大军。” 副将道:“即使他只带十五万大军,我们依然不是对手啊。其他匪首知道皇朝覆灭,只怕也不会再与我们合作了。” 王将军再次摇摇头,笑着说道:“不,他们会。他们如今比任何人都想灭掉萧贼。” 副将一愣,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双眼发亮地说道:“他们不想萧贼继续壮大,所以会先联手灭掉他,如同这次联合一般!” 王将军点了点头:“没错。”顿了顿看向副将,“相信那些匪首都得到消息了,你去请他们过来罢。” 众义军首领的确想灭到代表皇朝的王将军,并将他的兵马收入麾下,但是他们只是略想了想,便放弃了这打算。 因为如今唯一要务是合力杀掉萧贼! 在灭掉萧贼之前,杀王将军,杀其他对手,都会削弱他们的兵力,引起联军内部的混战。 一旦他们陷入混战,就会被兵强马壮又士气正盛的萧贼率领大军逐个击破。 想通了这一点,听到王将军的副将来请,所有义军首领都欣然前往。 一炷香时间后,联军首领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是杀入禅杖道抄了萧遥的老巢还是杀个回马枪,先赶回建安将萧遥灭掉。 支持抄老巢的表示:“听闻林见史与苏守之正率领大军从西边赶来,我们若攻过去,正好与他们两面夹攻,灭掉萧贼老巢的所有力量,届时再一同折返,灭掉萧贼,便能除去这穷凶极恶的匪徒。” 支持杀个回马枪的表示:“用不着那般麻烦,只要我们杀个回马枪灭掉萧贼,萧贼的力量便不足为惧,更不必管它的老巢如何了。” 抄老巢派瞪着眼睛问:“若萧贼的老巢还有兵力,得知我们回去杀萧贼,从后面包抄上来,与萧贼来个前后夹攻又当如何?杀回马枪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去抄萧贼老巢罢。” “若是萧贼从建安杀过来,与禅杖道后的萧贼老巢的兵力前后夹攻我等,又当如何?”杀回马枪派马上反问。 两派人吵来吵去,吵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杀个回马枪,先去灭掉萧贼再说——大家都不想走禅杖道,因为怕被堵在禅杖道灭了。 但也得萧贼老巢从禅杖道攻过来与萧贼前后夹攻,因此王将军等决定,联军都派一百人留下,堵住禅杖道的出口,不让萧贼的人通过。 计议已定,众人决定天亮便出发。 次日天蒙蒙亮,王将军便率领大军在前方开道,带着一众义军折返建安。 斥候在前方探路,不用担心有埋伏,因此大军行进的速度相当快。 晌午十分,大军在一片杏子林歇息。 只是他们停下片刻,便听到前方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 正在这时,斥候骑着快马回来禀报:“报,前方是皇朝的郑、崔两位将军。” 王将军精神一震:“好!”旋即看向众义军首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