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薅羊毛。 这些小世家中,实力弱的,敢怒不敢言,最终破财消灾,那些家中有厉害的,指着林楠和大军破口大骂,骂他们是烧杀抢掠的匪盗,还当众写诗写文章唾骂林楠,扬言要让林楠和萧将军遗臭万年。 亲卫和几个中郎将听了,都有些迟疑,用眼神示意林楠暂时退一步。 林楠却不为所动,仍旧进去搬书搬财帛。 她早预料到,她和萧遥做这事,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的。 可是,谁在乎呢。 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因林楠手下严格执行林楠的要求,只是搬东西不伤人,又数个人看着那些性子烈的,不许其自裁,因此这事,倒没出什么大的岔子。 当日忙完,林楠率领大军在城中歇下。 第二日,林楠起来,到城中溜达,便听到城中有说书人讲郑二娘子智退萧将军大军的事迹,她听完后发现,不仅故事编得好,歌颂郑二娘子有勇有谋的歌谣也相当出色,便知道,定是世家的人写的,为的是歌颂为世家代言的郑二娘子。 林楠脸色难看,马上命人去查谁给说书先生提供故事的。 亲卫见林楠的脸色比知道郑二娘子跑了还难看,不由得有些担心,忙上前低问:“都尉,可是出事了?” 林楠点点头,沉声道:“本来,我们是正义之师,如今世家这样大张旗鼓地歌颂郑二娘子,将郑二娘子塑造成正面人物,我们便成了反面人物,这不利于我们更进一步。” 亲卫大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林楠的眸子有些深远,说道:“郑二娘子和世家都很聪明,可是我们,也不是傻子。”说完转身走了。 此时,打了胜仗,正在率领大军返回的萧遥和苏守之,也发现沿途的城镇上,都有说书先生和诗文歌颂郑二娘子。 苏守之看向萧遥:“看来,世家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萧将军,你可做好准备了?” 萧遥点头:“自然。” 房都尉一脸的难以置信: “萧将军,你当真打算动世家?那可是世家啊,人家随便做一篇诗文,就能让同他们作对的人遗臭万年。再有,世家有名气有影响力,一旦他们振臂一呼,天下士子都会响应,我们到时便成了坏人。世家,只能交好,万万不能得罪啊!” 萧遥看了一眼房都尉:“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房都尉气结:“萧将军你——”他待要说萧遥成为皇后之后该如何如何,但思及苏守之一向不许他说的,只得忍住气,扭头走了。 当日下午,萧遥和苏守之率领大军在城外驻扎。 大军才驻扎下来,便有人来禀告,说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的郎主前来求见。 苏守之看向萧遥:“想来,他们是来同我们谈合作的。” 萧遥微微一笑:“说不定,也是来分化我们的。”说完看向苏守之,促狭道,“倒要看看,我们哪个会被选为世家的女婿。” 苏守之见她侧着脸笑语盈盈,说不出的俏皮,不由得看呆了,回过神来之后清了清嗓子掩饰,“我倒不知你有这样的厚脸皮。不过,脸皮厚也无用,你一个女郎,可做不得女婿。” 房都尉得知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的郎主前来,大喜过望,马上来找苏守之:“将军,虽然皇后之位是萧将军的,但是妃子却可以封几个,将军定要抓住机会啊。既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都有联姻之意,将军不妨都纳了。” 苏守之目光幽深地看向房都尉:“我不可能同世家结盟。”他起兵的原因,是要打倒皇朝和世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会忘记初衷,和世家结盟? 房都尉恨铁不成钢,跺着脚说道: “将军,同世家结盟,你便能稳坐天下,何必拘泥于当初的小仇恨?再者,你取得了世家的支持,坐稳帝位之后,随时可以找个理由动世家。实在不行,你偏宠王氏女和崔氏女,让到时贵为皇后的萧将军出手对付两家,也不失为妙计。” 苏守之道:“我意已决,休得多言。” 房都尉气得再次顿足,叫道:“竖子何愚蠢至此?”又仰天长叹, “你庶民出身,着实缺少了眼光与谋略啊。天下人才几乎都出自世家,要么是世家的人,要么是世家的门客。你一旦与世家决裂,朝堂上百官都将凑不齐,到时如何处理政务?将军,站在不同的位置,就该有不同的眼界和眼光,绝不能拘泥于过去的不愉快啊。” 苏守之淡淡地道:“天下人才济济,我们如何会找不到做官的人?”说完不想听房都尉多言,起身出去了。 房都尉知道苏守之是要去见王郎主和崔郎主,忙跟上,嘴上还忍不住催促:“将军,我们走快些,绝不能让萧将军先跟世家谈事情。另外,请将军务必三思啊,世家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做大官的,有了他们,朝廷才算完整啊。” 崔郎主和王郎主被引进来之后,便端着杯子一边喝酒一边等待。 王郎主叹息一声,说道:“可惜无法先见苏将军或崔将军的其中一个。”先见到一个,更好离间,但是同时见两人,就不好离间了。 崔郎主点头:“他们估计也能猜到我们的来意,所以才一起留了人在此,在一起同我们谈话。” 话音才落,便听到外头有见礼的声音:“苏/萧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