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下你,花枕雪,别怕,我会保护你。”林遥低沉却又坚定的嗓音令花枕雪甚是不解,满心疑惑,皱眉道:“到底是为什么?”
林遥扭头瞥了眼身后黑风寨众人,往前又跑了十里路,完全进入石山,放目四看,唯有堆积如山的石头遍布。
翻过连绵石坡,忽而有水声传来,林遥心中一喜,道:“我听到水声,先过去看看。”
“何必呢?”耳边传来花枕雪低低好笑声。
林遥步子极快,往东行了一里路,站在石坡上往前看,一条三丈宽的河水边,竟然长着比人还高的茂盛芦苇。
她心中一喜,纵身一掠落在芦苇荡旁,背着花枕雪小心翼翼钻进芦苇之中,将人轻轻放下,扶着左臂,两人一同蹲下,看向前方爬上石坡的黑风寨众人。
此地石山连绵,视野尚算宽阔,黑风寨众人面目严肃,狼一般的目光搜寻着花枕雪身影。
四当家道:“也不知那个女人将花枕雪背到哪里去了,照我说,大家分开找寻,一遇到人且不急,立即报信才是重中之重。”
“是。”身后跟来的散兵尚剩六十人,立即向四面八方散去搜寻。
芦苇之中,林遥瞧见那三位当家也在找寻,如此一来,她们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眉头紧皱,扭头四看,忽见西北方有一处平整之地,但右边却是一座石山,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念头,低声对紧挨在身侧的花枕雪小声道:“我去把人引开。”
刚要起身,花枕雪左手抓住她右腕,拒绝道:“不行,对方人多势众,此行太过危险。”
林遥冲他露出个放心的微笑,道:“我只是将人引到东北方向而已,你看。”她抬手指向那座石山,“我将人引入石坡下后再上去,将石头推下,砸死他们。”
花枕雪若有所思看向那石坡,道:“也是,对方已经在搜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是你一个人,恐怕疲于应付,这样吧!我受了伤,无力应战,但上石坡推下石头还是不成问题,你只要将人引过去就好。”
林遥目光中只有不放心,花枕雪忙笑道:“我不应战,虽然我受了伤,但推石头对我来说算不上难事。”
林遥抿紧略有苍白的唇思考了一会儿,的确,她要将人引过去,再掠上石坡推下石头,恐怕结果只能有她所希望的七八成。
但若是花枕雪在上推石头,她在石坡下阻杀,那成功的几率更高,可看见他身上的伤血,却又犹豫了。
花枕雪急道:“我是受了伤,但也不至于就脆弱到这种地步,快点吧!黑风寨的人要搜查过来了。”
“好吧!”林遥只得答应,看向他伸手,“把你外衣给我。”
“好。”花枕雪右手松开,苗刀轻轻放在潮湿的地上,左手脱下外衣递给她,道:“小心。”
“我会的。”林遥拿着他外衣,起身弯着腰走在芦苇荡中,路上拔了芦苇,又用一根芦苇将其它芦苇一捆,再将花枕雪外衣挂上去,背在身后。
正在搜查林遥和花枕雪的黑风寨五当家,见到前方一道蓝色身影朝西面奔去,正是救走花枕雪的林遥,急忙喊道:“在那儿!”
这话吸引了黑风寨所有人主意,三当家一扬手中鬼头刀,大喊道:“追!”
“是。”一众人立即往西斗志昂扬追去。
林遥身背芦苇草,快步将人往前引开,一路凶险,身后刀光闪耀,凶险万分。
躲在芦苇荡中的花枕雪见黑风寨众人皆被林遥引开,这才小心翼翼钻出芦苇丛,忍住小腹和右肩的钻心之伤,趁着人往西方,他快速往东北方向急奔一里远。
他虽受了重伤影响轻功,但也不算吃力便掠上石坡之上,躲在一块水牛大的石头后。
林遥一面往西逃,一面扭头往后看,黑风寨众人只当她是看追兵,却不料她是看花枕雪,见他已然平安上了石坡,万事俱备,转过身刀光辟出,趁着黑风寨众人劈散刀光的一息时间,急忙往东北方向逃去。
四当家急忙喊道:“别让她逃了!”
众人忙调转方向往东北方穷追不舍,林遥状若无意跑上平坦之地,一路急奔,已经跑入石坡之下,向身后人道:“他身上的确没有钥匙,花家也并没有宝藏,你们何必受人蛊惑,追杀于他呢?”
“此事绝对是真,你休想骗我。”三当家手拿鬼头刀,黑风寨众人不遗余力追去。
林遥眼见自己跑出右边高耸的石坡,又往前奔去四五丈,立即停步转身,右手高扬,利落挥刀,狂风一般的刀气似离弦之箭奔出,紧追在身后的黑风寨众人被逼停步,挥刀击散刀气。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坡上花枕雪左手握刀,虽然不是很习惯,但如今生死攸关,他深吸一口气,强忍身上伤口剧痛,左手一挥,刀气冲出击打石头。
石坡之上,近百块石头犹如暴雨落下,‘轰隆隆’声音让底下众人心中好奇,抬头一看,就见最小的石头都有磨盘大,顺着倾斜山坡奔滚下来。
“啊——”
“救命啊——”
“呃————”
黑风寨散兵被不停滚落的石头砸中,当场脑浆迸裂,手断腿裂,肚腹砸穿,胸腔破烂,血肉肠肝流了一地,一股子血腥味伴随着恶臭味在石坡下飘荡,就连做惯了杀人买卖的黑风寨三位当家也感觉恶心。
上有石头滚落,下有林遥挥刀,散兵尽数死亡,只剩下三位当家,可石坡上不停滚落的石头砸断了五当家左腿,惨叫声吸引了四当家和三当家回头,林遥趁此机会扬刀一劈,双脚往地上一点,人如穿云鸿雁般掠去,扬刀一劈,在三当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刀将他人头砍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