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镇上的小贩已经纷纷支起摊叫卖,哟呵声不绝于耳。
整个小镇不过千余人,地理位置相当偏僻,而小镇外的一个小山包上,鲜少有人踏足,一茅草屋孤零零建于此,安安静静难以察觉。
“杜道长可在?”
茅草屋外大门被一女子敲响,女子穿着淡紫色衣裙,衣着干净,虽不是什么名贵布料,但在这镇子上,已算得上富贵人家,尤其是她后面还跟着一位侍女模样的姑娘。
“有人吗?杜道长在吗?”
女子愣头愣脑的唤了几句。
她本想再敲几声,但这木门实在太老旧,女子刚刚只浅浅拍了几下,木屑灰尘籁籁落下,还伴随着吓人的嘎吱声,她实在是怕力道稍微没注意给拍坏了。
杜居桉被敲门声吵醒,烦躁地狠狠锤了一下床,一脸生无可恋地干瞪着茅草屋顶,带着满满的起床气坐起身。
杜居桉收拾好情绪,扯着嗓子喊:“来啦来啦,马上!”
杜居桉一个鲤鱼打挺!
完美倒在床上。
嗯,锻炼不够,脚踝无力。
下次一定练。
她在心里默默立下FLAG。
杜居桉胡乱收拾一番,往门口走去,木门悠长的嘎吱响起,杜居桉皱着眉问:“你是?”
女子反应过来,马上说:“啊,我叫苏静溪,此番打扰是想请您算一卦。”
苏静溪察觉影响到杜居桉休息,连忙致歉:“杜道长,扰你清梦实在抱歉,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着急忙慌赶过来,希望您见谅。”
杜居桉虽不高兴,但当然不会怪她,摆摆手说没事,将人请进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来找杜居桉,看这急切的样子,怕是被什么东西晚上缠上了。
两人在杜居桉的示意下坐在院子内的一张石桌旁,杜居桉细细打量苏静溪,并未发现异常。
杜居桉从屋内拿了三个干净的陶瓷碗,又取了净水,置于石桌上,为两人斟水,寒暄说:“院子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的,您别嫌弃。”
苏静溪倒是不在意这个,摇头说:“不会。”
杜居桉又将另一碗递给苏静溪身后站着的姑娘,却没想到对方认为杜居桉是江湖骗子,疯狂冲杜居桉死瞪着眼,活像杜居桉欠债不还,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见杜居桉递来的碗,也是冷漠地摇头不理。
杜居桉自讨没趣,手收回一口闷了一大碗水,这才落座。
杜居桉自从业以来,一直是靠着看风水算算命之类的半吊子营生混口饭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支摊位置都不一定,顾客极少。
杜居桉想了一圈,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苏静溪,开门见山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苏静溪语气轻松:“我派人一问就知道了。”
苏静溪说得理直气壮,杜居桉见对方不像是别有所图,稍微放心下来,她直截了当问:“你说说吧,你想算什么?”
苏静溪嘻嘻一笑:“我昨晚做了梦。我想请杜道长为我算一卦。”
杜居桉示意对方继续说。
苏静溪斟酌一番缓缓开口。
“昨晚,下着大雨,我梦见金郎和别的女子拜堂成亲,可那女子却不是我,顿时被吓醒了。”
杜居桉闻言一愣,示意她继续说。
苏静溪理直气壮:“没了,就这样。”
杜居桉没想到是这么回事,这姑娘大清早跑来,杜居桉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或是梦见什么可怖的东西。
却没想这么轻飘飘的结束了。
不过这些都是杜居桉个人想法,或许对这姑娘而言确实很重要。
不用猜也知道,苏静溪前来求一个心安,拿定主意后,杜居桉缓缓开口解释:“姑娘,你这是所思梦。”
苏静溪见杜居桉面色不是很好,有些提心吊胆:“道长,我这梦代表着什么?”
杜居桉想了想,决定引导对方倾诉:“你能再说点梦中的细节吗?”
苏静溪依言苦着脸细细说了。
苏静溪是一米粮商贩的幺女,在这乡镇上也算是生活富足,她有一青梅竹马,是布坊家的小子金天朗,两人住宅挨得近,自幼一起长大,虽没明说,但两家都觉得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
可惜根据大文王朝法条,成年男子需服徭役两年,不过如今大文安居乐业,没有战乱和天灾,徭役也不至于害人性命。
苏静溪期期艾艾:“金郎本可以缴钱免役的,但不知想些什么要去吃苦头,他自小都是文人架子,真不知道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
“而且……我前些日子看了好多话本,上面都有青梅竹马的男子外出后带回其他女子,抛弃了过去的青梅,任由新来的女子在男子面前作威作福,男子都视而不见,这青梅,别提有多惨了,唉!”
杜居桉安静听着苏静溪絮絮叨叨,等对方停下后,问:“既如此,你是想算金郎在外有没有吃苦还是……”
有没有变心?
苏静溪哼哼唧唧:“要不……两个都要吧。”
杜居桉笑着说行:“你把你们二人生辰八字写给我,我来算一卦。”
苏静溪依言照做。
这对青梅竹马,杜居桉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大抵感情不错,尤其杜居桉的同行,对苏静溪赞不绝口,因为苏静溪实在是太喜欢算命了,不在意这点银子,拿算卦当消遣,有事没事便请人算上一卦,结果她也不管,只要把人哄高兴就行,简直是这群人的散财童子!
这些杜居桉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如今见到本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