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缘由,姚江只是笑笑说:“小文的天赋很好,要跟着妈妈好好学大提琴。”
言下之意,是叶眠眠的天赋并不好。
“天赋重要吗?”
“重要,也不这么重要。”他如是说。
早熟的严景文,隐隐察觉到,这也许会变成捅在叶眠眠身上的第一把刀。
她会痛吗?
她如果感觉到痛,自己会痛吗?
他不想像母亲一样,在叶眠眠危难时只能无用地悲痛。
他要跟父亲一样,预判所有的危机。
那年,严景文放弃了已经准备了几个月的国际大提琴比赛,跟着他爸,到R国出差,经历他人生的第一次谈判。
正当他踌躇满志地回国,母亲告诉他,叶眠眠被他的生父接走了。
严景文头一次,尝到挫败和失去的滋味。
也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弱小。
执念或许就是在那时悄悄生了根。
慢慢在阴暗处发芽,成长,壮大。
当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大树盘根错节,已经跟自己的心合为一体。
严景文隔着电脑屏幕,静静看着叶眠眠穿着睡衣在自己眼前肆无忌惮地来回走动。
或许是见景伤怀,她很少进主卧,主卧里的那个浴室就这么闲置着,如今他们共用唯一的客卫。
不大的盥洗室,满满当当挤着他们两个人的日用品,他只要想想,内心就开始躁动不安。
而叶眠眠,毫无察觉。
是他错了,四年前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件错事,把本属于他的眠眠越推越远。
怎么办呢?
他摸着左手小指的戒指,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