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地察觉事情有些不对。
叶眠眠拿眼睛瞪他,就差没把“他说的对”几个大字拍他脑门上。
“姚叔,眠眠这几天有没有做复建动作。”
姚江这两天看见叶眠眠就心烦,哪管得了这么多。
“她下午举铁了。”顾叔冷不丁来了一句。
严景文闻言脸都黑了。
“举完铁,弹《沃尔塔瓦河》?姚叔,她在家都能这么猖狂,不该管管吗?”
姚江故作镇定,把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老顾,家里哪还有杠铃,上次不是都扔了吗?”
顾叔面不改色,“你上次折了腰,我把东西放仓库要处理掉,不知道怎么又被人搬回来了。”
“哈哈。”姚江转移话题失败,“都扔了吧。吃饭,吃饭,羡之你第一次来,不要客气。”
刘羡之勉强笑了笑,周翙把手放在他腿上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后悠悠开口:“爸,我和羡之决定在淮东办婚礼。”
姚江有点意外,“挺好,有心仪的地方吗?不嫌弃的话,家里也够大了。”
“好啊。”正合周翙心意。
“你妈妈知道吗?”
“她正跟她的小男友打得火热,没时间理这些。”周翙笑笑,“不重要。不过,在家里,她有可能会过来……”
叶眠眠前两天还八卦姚江年轻时候的爱恨情仇,现在正主都把瓜都怼到脸上了,她眼珠滴溜溜转,可兴奋。
严景文有些无奈,帮她盛了碗汤,催促她赶紧吃饭。
叶眠眠心不在焉,汤勺差点舀在骨碟上,严景文赶紧帮她扶正。
这一切被刘羡之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没事,她来应该的。”姚江表示不在意,然后白了一眼叶眠眠,这小妮子,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那就要麻烦顾叔了。”周翙满意地回眸冲刘羡之笑,刘羡之眉眼弯弯,看着也是喜不自胜,脱口而出:“阿翙,我们不顺便邀请妹妹做伴娘吗?上次碰到她和男朋友逛街,说不定他们也快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瞬间变成了姚江,“哦,那个叫李……一禾的小伙子。”
刘羡之以为他在戳破叶眠眠脚踏两只船的图谋,其实是在戳严景文的肺管子。
叶眠眠一下子就挂脸了,把碗挪开不接严景文给她夹的菜。
严景文没什么波动,自己一口吃了,慢条斯理咽下去,才接话:“眠眠也跟您推荐过他吗?不错的音乐人,翙姐和我都觉得他挺有潜力。”
“不过,姐夫你可能误会了。”严景文温和地笑了笑,“我是眠眠的男朋友。”
姚江往日那双半眯的眼睛,今天算是睁开了,他没想到严景文这次回来开窍了,开始打直球,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朝老顾使了个眼色,顾管家当作没看见,收拾自己的碗筷就走。
没人捧场,姚江也不在意,重新把眼睛眯起来,扭头问叶眠眠:“你同意了?”
叶眠眠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饭扣在严景文脑袋上,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姚江,你什么时候把严景文手里‘南华’的股份都给买下来?别让他出现在这里了行吗?。”
“费那钱干什么,你直接让他转给你。”姚江一口拒绝,“正好,我的也转给你,当嫁妆。”
叶眠眠被气得够呛,扔筷子回房间。
入夜,周翙收拾完,倒了两杯红酒,靠在书桌前,递给正在混音的刘羡之。
“谢谢。”刘羡之接过放在桌上。
周翙看了一眼音轨,侧身指了指屏幕,“加节奏,用上段旋律的乐器。”
刘羡之往回倒腾了一下,确实加上整个旋律会饱满很多,键盘上的指尖微微内敛。
音乐制作,很多时候靠的就是这么一点点灵光,有些人天生就有,有些人在足够的经验积累基础上可能会有,有些人求也求不来。
周翙微微笑,手轻轻拂过刘羡之好看的后颈,似乎不经意提起严景文。
“今天他心情本就不好,你还去招惹他。”
刘羡之没接话。
“他从小对Estelle就有很大执念,以后在他面前别表现得那么明显,把他惹毛了,我们都不好过。”
刘羡之心中一凛,眉心紧蹙:“什么意思。”
周翙侧头:“只是提醒你,他很会拿人弱点,他知道的事情永远比你想象得多。”
刘羡之抬头跟她对视,她眉眼带笑,似乎真的只是平常关心,他把目光挪开:“我很不明白你们家之间的关系,严景文是个外人,看起来对你家比你还熟悉,叶眠眠明明只是你爸的养女,你爸对她比对你还大方。版权、股份,都没有要给你一份的意思。”
“呵,我需要吗?”
“你甘心吗?”
周翙沉默半晌,把杯中的红酒干完,低笑了两声。
“跟你说个公开的秘密吧。我跟爸爸在法律层面上没有得到认证,也就是说,他的财产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