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畜生!跪下!”
“你为什么打我啊,爹?”江峰口中不服,腿却老实,乖乖跪下。
“你做的好事!”
江霆贤扭头吩咐护卫,“说给他听,不要以为谁在冤枉他!”
那护卫把刚才卢氏、尤宁的话复述了一遍。
江峰立刻叫屈:“诬蔑,都是诬蔑。我是跟大哥要过银子,也抱怨过月用不够,可也就是说说,他不给,我也就算了。初十那天,那天,我做什么了,我,我打了两只兔子,对,是兔子,就想来给大哥下酒,结果他不在,我才直接去了后堂。——那金银花茶,是我买给大哥的,他睡眠不好,这茶安神助眠,不是,这茶还是大哥告诉我,济仁堂有卖,我才去买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我下毒,我也得有毒啊。”
江霆贤把那个纸包扔在他面前:“这个,可认得?”
“这是什么呀?”江峰盯着纸包发愣。
“你现在不认识了!这就是害死你大哥的毒药,砒·霜。”江霆贤喝道。
“砒·霜!不,这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江峰的脸色瞬间惨白,雀斑更加明显,配上熊眼一双,尤显厌气。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江霆贤抬起手,刚要打,却被儿子抱住了。
“爹,你不要上当。我为何要毒害大哥呢?这于我又有何好处呢?”江峰喊道,“这砒·霜又不是从我家搜来的,凭什么就认定是我的?博州府如此多的生药铺,人人都能买的。”
一连串的问题,提醒了江霆贤,他想了想:“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家,对,你家!”
“去,去他家,仔细搜!把所有人看住了,一个都不许走。”吩咐完护卫,江霆贤又请路通一同前去。
路通跟李元夕交换了眼神,便同那护卫走了。
“不愧是江员外,处处都想到一块去了。”李元夕心中暗道,如此倒省事,这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了?
她悄悄打量在座的各位,江霆贤怒不可竭,卢氏暗自垂泪,两个婢女战战兢兢,尤宁——
忽然,尤宁抬起了头,迎上她的目光,嘴唇动了动。
李元夕一愣,尤宁又动了动嘴唇,还回头看了看花梨榻上的江恺。
李元夕记起来了,三天前在韩宅,江恺身边的男仆就是尤宁,她还从他手里接了那二十两的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