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隔壁市新开的料理店,那可不是什么穷小子都能吃得起的。”
他清清嗓子:“听说里面有道名菜,叫清水冰三文鱼,又清高又冻手,腥味儿比其他三文鱼菜重太多。”
这话意有所指,她稍一思忖,回头撞上了沈奉年的眼。
他直直盯着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漠:“麻烦让一让,我需要出去一下。”
她收起自己倚在椅子上几近横躺的姿势,刚把凳子往前一挪,赵川哲就把手按在她椅背上。
椅子动不了,没有让人出去的空间。
沈奉年起身,和同样站起的赵川哲面对面对立。
“英勇救人的年级第一这是要去哪里呀?”赵川哲站在宋整个靠窗位置的唯一出口处,半遮眼皮,语气挑衅。
英勇救人?
这又是什么经历?
宋峤峤卡在两人中间一线吃瓜。
“洗手间,你去吗?”沈奉年淡淡开口。
赵川哲挑眉:“谁怕谁。”
他松开撑着椅子的手,让身后的同桌不许跟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宋峤峤了解赵川哲,那一瞬间他的挑眉,是要打架的前奏。
这人平时就跟着街上那些社会人混多了,打架挨揍都是常饭,整个人能打能挨,再加上学过散打,战斗力不低。
沈奉年一看就是不常打架的样子,如果两个人真要打起来……
她环绕一周,周围同学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校裤兜里的小刀又被收了回去。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话,应该只是普通打架,不会出什么关于人命的大事。
赵川哲虽然看起来脾气暴,实际上却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不然她也不能和他从小玩到大。
宋峤峤这样想着,又翻开了面前的课本,悠悠复习着上节课内容。
只希望不要揍得太狠就行。
不然她还怎么去和人家联合。
往嘴里塞下第二颗糖,黏糊糊的甜意在口腔弥漫。
只过了一会儿,沈奉年就回来了。
等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宋峤峤发现他除了嘴角一抹淡淡的乌青外,状态良好。
看来赵川哲确实没下手太重,很好。
宋峤峤更安心地复习起来。
上课铃响,赵川哲一瘸一拐进了教室。
脸上三处流血的伤口,胳膊也显得十分僵硬。
李老六一行人赶紧上前去扶他,一群人七手八脚把人带到位子上。
“哲哥,你看看你,这都受伤多少次了,下次咱换个输赢方式吧。”
赵川哲一巴掌给那人的脑袋呼过去:“瞎嚷嚷什么?又不是多重的伤。”
“可是你脸上都……”
“闭嘴!”
赵川哲知道宋峤峤注意到这边了,赶紧让那人止住了嘴,然后把脸朝向一边,不让她看仔细。
宋峤峤不知道两人之前有什么恩怨,只是赵川哲这个散打冠军打不过沈奉年,的确让人震惊。
身边人正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平静地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川哲那边却一片吱哇乱叫。
原来大家见怪不怪,不是因为冷漠。
这分明是赵川哲本人,又菜又爱玩。
年级第一,投股组织头目,武力能打赢散打冠军……
沈奉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让人想不到的。
她眼带审视地看向自己这个同桌,忽然发现,这个看似平静的脸庞下,藏了实在太多秘密。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迟早会威胁到宋氏。
到时候只好提前销毁掉了。
正思忖着,有一个细微的“啪嗒”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低头一看,一支灰银色的钢笔掉落地上。
她挪挪座位弯腰捡起,低头观摩。
“谢谢你,这是我的笔。”沈奉年朝她点头致谢。
她沉默片刻,把笔攥在手里没递出去,然后扬起一张笑脸抬头看向他:“这只钢笔,我也有支一模一样的。”
而且,是定制钢笔,全世界就她独一支的那种。
是自己亲生父亲送她的周岁礼物。
“批量产品,很正常。”沈奉年表情松弛,盯着宋峤峤的眉眼清隽。
两人此时为了一支钢笔,都在座位上弯着腰,头对头,凑的很近。
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松柏香气。
“也对。”
她笑着应道,把笔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