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而且就算没成功,至少你母亲的病情能得到缓解。”
她的语气循循善诱,一层层卸下沈奉年心底的防备。
他的眸子透出挣扎,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语气自嘲:“那病很难治。”
“我问过家里的医生,你母亲的病只是因为稀有难治,又是没有医治的可能。国外有位爱德华医生专研这个领域,也有很多次相同病例的成功手术经验,并且我和他是老相识,这人绝对信得过,可以一试。
手术成功,你可以选择把阿姨安置国外,远离这些纷纷扰扰,我可以为她请最好的护工,给最优厚的津贴。”
宋峤峤语气坚定。
那天第一次被拒绝,她回家就开始反思原因。
这么一审视才发现,相对她的奋身一博而言,沈奉年背后不得已的顾虑太多了。
所以,只有先解决掉这些烦恼,他可能才可以真正全心全意地和她一起,参与到搞垮宋氏里来。
“后顾之忧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只需要提供技术支持就好了。
风险很大,前途很大,你,要不要来?”
宋峤峤再次发出邀请。
给的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心中波涛汹涌,他迎上她的眼,问出那个曾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执着于是我?”
因为你是隅海市投股眼力最准,潜力最大的那位。
我需要的,就是你这样一位得力的帮手。
当然话不能就这样说出来,宋峤峤对此进行了一番粉饰。
她扬着笑意,嘴角是他熟悉的肆意弧度:“因为你值得啊。”
说完,宋峤峤身体前倾,极度缩短两人物理距离。
她就那么看着他,眼里映着闪闪光彩,似有星河。
两人就快鼻尖贴鼻尖,女生特有的软香袭入鼻腔。
他想要躲闪,但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他避无可避。
明知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恶劣性子作怪,但面对来人的刻意调戏,沈奉年又一次,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脸红了。
他努力别过头,却又怕她的嘴唇不经意蹭到自己脸颊。
这会让她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冒犯她。
沈奉年耳根红了一片,却还是要强地稳住鼻息:“你,别靠这么近。”
心底笑意渐深,宋峤峤以极慢的速度逐渐凑近他的脸,用低缓但勾人的语调逗道:
“你说,为什么每次我们谈到这件事,你就要脸红一次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
想是这样想的,不过,他面上只能紧紧抿着唇,生怕宋峤峤给他非礼祸祸了似的。
“同意吗?和我联手的事。”
她慵懒嗓音响起。
这一刻,沈奉年终于明白了她的计谋。
一方面,用帮助的名头让他欠她情义:
另一方面,用前途利益等说辞对他威逼利诱:
最后,还要用这种方式干扰他的思考。
可惜,他现在明白得有些晚了。
因为宋峤峤的唇此刻离他只有一二厘米的距离了。
事情迫在眉睫,沈奉年只得快速出声:
“好我加入。”
宋峤峤一愣,而后笑笑,继续推近两人距离。
炙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沈奉年这时候终于彻底慌乱无措。
都同意了为什么还要靠近?是自己刚才声音太小没听见吗?还是她这次真的要……
沈奉年想法万千,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内容,只虚虚睁着眼睛。
宋峤峤当然不会真的凑下去,在靠近他嘴唇的最后一刻,她突然调向转而凑到他耳边:“那就不能变了哦,骗人是小狗。”
柔柔的气声入耳,呼得人心痒痒。
他轻轻应下,宋峤峤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挺直背部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沈奉年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调整好情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可以帮你做宋氏的股票数据分析,但先说好,我只负责提供何时投股抛股的参考,你计划中的其他一切,什么挖人墙角,舆论煽动这种事,我一概不会参与。”
宋峤峤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留退路。
如果计划失败,作为区区的股市参谋角色,他并不会被宋氏势力严惩,甚至有可能在此过程中他的才华被发现,对他提出集团邀约。
不过,宋峤峤也很能理解,毕竟她也只需要他做诸葛亮,不需要他的出力。
终究是各取所需罢了。
“好。”
一声应答,普通教室,黄昏寻常时刻。
一场打算搅翻隅海商圈浑水的谋反联手,在暗地里悄然生长成果。
闷热天气,严苛高温传到两人体感上来,气氛升腾。
偌大的教室里,没有人说话,无人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他和她,身着校服,两两对望,眼里是彼此懂得的决然。
不知何时,窗外蝉鸣兀然响起。
惊了整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