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满心欢喜地看着面前的孩子,看着黄海舟的眼神带点劝意。
“你不懂,这孩子天天在外让我不省心,光为她我就操心死了。”黄海舟佯装无奈道。
赵叔心下了然一切,不过还是面上应道:“孩子不都这样,我家那小子也不省心。”
“川哲至少成绩好呀,说明人家就算玩儿也没有忘本,你看我家这个,唉,难管啊。”黄海舟挠挠脑袋,一副焦心的样子。
“哼,要是他不让我每周去局子里捞他一回就好了。”赵叔回着,一边伸手慈爱地抚摸着宋峤峤的头发。
他是宋家多年的合伙人了,也知道宋家家中事,故而一直以来都很心疼这个小女孩。
亲父离世,继父居心不良,母亲神志不清。
一个小女孩家家,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哦。
念及此,赵叔手上力度愈发轻柔,像爱护自己晚辈闺女那样,而后拍拍她的肩:“行啦,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这边都是大人的事了。”
客厅里不少人都在注意这边,黄海舟见状摸摸鼻子。
原本还想向其他人宣扬自己养育继女有多不易,结果这么一搞,不让小孩去休息倒显得是他的不是了。
他只好品口手中的红酒,笑着附和着:“对对,上学也累了,你去歇会儿吧。”
宋峤峤向赵叔稍微点头:“那赵叔,我先回屋了。”
说完,她压根没看向黄海舟,径直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隔绝了楼下的喧闹,宋峤峤只觉耳根清净。
假装真是一件会让人感到疲惫的事。
她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四周安静,落日余晖打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每每这时候,她才会觉得浑身惬意。
翻个身,鼻尖传来枕头上熟悉的奶香,让人心安。
窗外传来喳喳鸟鸣,她怔怔看着被子鼓起的形态,像极了一座座山丘峰峦。
回来的路上,她收到探子递来的消息。
说是黄海舟近日可能有对她动手的打算,具体方式还在查,让她最近多有保重,注意风吹草动。
她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面带讽刺地勾起唇。
黄海舟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这种幸福的永恒。
这人心狠手辣,当初为了上位坏事做尽。
自己的成长如今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肯定会耍阴谋花招把自己排挤下去,甚至,可能是要她的命。
宋峤峤把脑袋深深埋进被褥,用力汲取那阳光的芳香。
今日又在众人面前如此落他面子,怕不是要再被记恨一笔。
不知道报复何时会来,她能做的,就是周密好自己的计划,争取在黄海舟之前夺下宋氏股份。
即是保亲父的心血,也是保自己。
说起股份,今日自己在沈奉年课桌下发现的那张纸……
她垂下眸子,回忆起那一瞬间。
被揉得皱巴巴的草稿纸中,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而且,还被被写满了整张纸页。
字迹龙飞凤舞,排列却又异常整齐。
这极具个性的风格,不是沈奉年还能是谁?
宋峤峤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
恨透了她,还是爱惨了她?
不过今天两人离别前,自己刻意试探他的反应,发现沈奉年对自己的触碰并不排斥。
排除他太能装了的可能性,那就是……喜欢她?
沈奉年喜欢她?
宋峤峤立马从床上坐起。
头发经过数次打滚已经乱作一团,她却无暇顾及。
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毕竟这人根本就是块木头。
可如果,沈奉年真的喜欢她……
她是不是能利用这点收获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宋峤峤就觉得自己坏透了。
可是没办法,黄老儿就在前方摩拳擦掌等着与她一决高下,还是命重要。
对方上位多年,手握资金人脉,无声无息捏死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而她,不要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