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可与臣等相提并论?自然是不必丁忧的。但臣子却不可坏了规矩,丁忧乃是先皇大力推举的善制,岂可儿戏?”
杨坚又道:“皇上,郧国公说的是,切不可坏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才是。”
二人说完,又接连有大臣启奏,纷纷劝皇帝收回赐婚。
宇文赟见杨坚和韦孝宽抓住机会咬死不放,而那些跟着劝谏的大臣多数都是他二人亲信,更加愤怒,一把将侍女手里捧着的果盘掀翻在地。
那侍女吓得魂飞天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宇文赟转怒余阀道:“如果你不想大张旗鼓操办婚事,那就让女儿孙儿直接搬去豆卢府上算了。”
余阀磕头道:“皇上息怒,老臣罪该万死。”
宇文赟道:“我看你也是活腻了,来人拖出去砍了。”
两个禁卫闻声小跑了进来,正要架起余阀。
正在这时,只听豆卢贤上前道:“且慢。皇上,请听臣一言。”
禁卫闻言犹豫着,见皇帝并无异议后,方才停了手里动作,立在一旁等候皇帝命令。
豆卢贤道:“余阀所言并无过错,身为阿耶的儿子,臣确实应该丁忧……”
众人均是一愣,心想那豆卢贤怎会如此说?莫非他不想与余小容成婚,或者他要违背皇帝意愿,还是另有阴谋?
“豆卢贤……”
原本那宇文赟只等豆卢贤为余阀求情,好顺势免了对余阀的处罚赶紧退朝了事,但他竟把所说重点放在自己该丁忧之上,刚听了一半就要发作,见豆卢贤话还未说完,便压住了火气,看他如何自说。
只听豆卢贤继续道:“但臣乃豆卢绍义子,并非亲生,丁忧之事可由臣弟去做。”
宇文赟哈哈大笑,心道:好你个豆卢贤!便道:“豆卢将军所言甚是。既是义子,自然不必丁忧,哈哈,那就让豆卢老将军的亲生儿子去丁忧吧。”
豆卢贤道:“皇上,臣弟年幼,还请皇上恩准……”
宇文赟打断豆卢贤的话,道:“朕知道了,那就等他长大了再丁忧吧。”又道,“至于余阀,朕念你为朝廷养奇花异草,人龙怪石的份上,暂且饶你性命。”
余阀早已吓得身入筛糠,听闻皇帝饶了他性命,再次伏地磕头道:“老臣谢主隆恩,老臣这就将女儿孙儿送去豆卢府上。”
宇文赟满意道:“今日就到此吧。”说罢大袖一挥,下朝而去。
宇文赟离开后,众朝臣也开始相继离开。
豆卢贤起身后并未着急走,而是走到余阀身边,想要将其扶起。余阀想起他竟说出不是豆卢绍亲生儿子那般不忠不孝的话,便哼了一声,饶他而去径自走了。
韦孝宽道:“豆卢将军好本事,只是如此却也得罪了未来岳丈,怕是将来日子不好过啊!”
杨坚道:“郧国公所言差矣,豆卢将军说的也是实情,如今抱得美人归,此乃好事一件啊。”
韦孝宽见杨坚靠向豆卢贤,怕豆卢贤被他拉拢了去,再对自己不利,只得稍微缓和语气道:“当然,既已得了人家女儿,自然也是不愁搞不定岳丈的了。”
豆卢贤作揖道:“两位国公所言极是。小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杨坚和韦孝宽作揖回礼道:“豆卢将军慢走。”
余阀回到余府后,便咳嗽不止。余小容为他诊了脉,只觉脉象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却也说不清楚。她看了过往御医为其开的诊方,也看了余阀自己开的,以及余小怜为他开的药,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小三只一直守在床前,这让余阀欣慰不少,咳嗽似乎也好了许多。服了药后,余小容怕她们吵到余阀休息,便让那跛脚老奴带她们回容斋去午睡。
余阀见小三只离开后,问黄忠道:“昨日半路行刺之人可有查到是谁所为?”
黄忠道:“还未查到。京城里养鸽子者本就不多,尤其饲养如此大量鸽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昨日那被射死的鸽子老奴命人带回来一些,那鸽子的特征也早已记了下来。当晚老奴便派了人去城外打探,想必定能找到些许线索。”
余阀道:“好,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人给我查出来。”说罢,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