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与嘶吼相争。猛虎感受到致命的威胁,眼神一瞬间变得狰狞,身躯猛地纵跃扑入空中。而在空中,命运的交错,宫慕远精准的一箭命中虎头,鲜血喷涌而出,黑纹黄虎翻滚倒地,挣扎几下后便一动不动。
三人勒马停立,身心俱疲,看着倒地的虎尸,欣喜与疲惫交织在他们的眼眸里。那一箭杀虎,展现了宫慕远的勇气,也昭示着三人的安全。他们下马后紧紧地抱成一团,眺望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山峦,风吹皱起宫沐云的裙角,大自然中的风景好似恬静画卷,定格了他们刚刚战胜的惊悚场景。
虎尸过重,宫子毅从腰间抽出一把龙鳞匕首,这匕首周身铁制,通体泛着白光,手柄处银纹雕花,底部镶着红色玛瑙,双开利刃,状似龙文,在阳光下透出几分惨白。只见那匕首锋利无比,宫子毅将之插入虎尸胸部,再顺势划至腹部,剖开一个深长的口子。随后匕入皮后,将虎尸肌肉与毛皮分离。
宫沐云本不想观看这血腥场面,可是转念一想,这古人需时与死亡相伴,若不能直视血腥与恐怖,日后自己又如何在乱世立足呢?宫沐云给自己做了充足的思想工作与心理建设后,决定睁眼观看这剥皮去体的残忍画面。
不多时,整张虎皮被宫子毅取下,剥取过程中时有稠血自虎身喷洒而出,淋得宫子毅一脸血色,就连他那郁金香般尊贵的胡须也侵染了血液,变得如同晚秋的枫叶般红黄凝色。而后宫子毅回溪水处对铠甲匕首稍加清洗,仿佛方才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随后,宫子毅将龙鳞匕首擦净后丢给宫沐云,并感叹道:
“云姐今日遭此劫难,反倒不像一般女子惧怕,不仅能从容应对,甚至第一时间想着回身救兄长,我也当真是佩服你,不愧我宫家人的名号。这匕首是子良兄长赠予我的,削铁如泥,我今日就把它送给你啦,万一弟弟不在身边,它也能稍微护着你。”
宫慕远看着平日里沉溺于诗词歌赋的阿妹,今日竟能如此淡定,并且还捧着着刚刚剥离虎尸的匕首仔细观察,眼神中流露出对这般冷铁兵戈的喜爱之情,更觉得阿妹患了癫傻之症。随后朝着宫子毅骂道:
“让你保护好阿妹,你还带她回来救我作甚?以后莫说你不在,我也必定天天护着阿妹,不让她再遭受这般事故了。”
三人的感情经历此番磨难后,变得愈加地好。可就在三人互相言语戏弄,逐渐让紧张的氛围放松之际,宫慕远耳畔微动,与宫子毅对视后,两人轻点头颅,并各自快速上马,宫慕远也不忘同时拽起妹妹沐云。而后他们抽出兵器,面朝小树林方向。
紧接着,小树林中突然杀出至少三十个黄衣带甲士兵,他们各执刀斧枪戟,又似冲锋,又似变阵,交错绕行般从小树林中冲将出来。队伍后方似乎还藏有十数名弓箭手,弓箭手倚着外围树木,举弓瞄向宫家三人。
宫沐云第一次见到敌军的面目,虽然对手仅有不到五十人,但出击有秩,其行径方式虽似冲向三人,但又不断变换彼此间隙,仿佛要从正面对三人形成半包围之势。宫子毅见状,一边纵马轻轻后撤,一边沉稳地对着宫慕远说:
“敌虽四五十人,后倚树林,我二人冲将杀去不占地利,倘若后撤奔逃,你我二人胸甲虽然防箭,但云姐背后无甚防甲,倘若一箭射中便有危险,稍后我殿后,你带云姐快跑。”
没想到三人刚刚脱离虎爪,又遇敌军。无奈只得后撤,敌军虽兵阵齐整,但不知是三人运气好,还是距离过远,十余名弓箭手偏偏没有射中他们。
此时的宫沐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累赘,若非是自己胡来,当初听信嵇恽之言留在军营,也不会让哥俩遭此磨难,自己既不会骑马,又不会搏斗,如今还得连累二人为保护自己狼狈逃跑,她瞬感无力,同时也向上苍起誓,若此行未死,自己明日一定苦练身体,不能再拖累他人。
可就在宫沐云默默祈祷之际,只见除小树林方向的追兵外,左右前三侧各有数十名骑兵从远方追击而来,已经对三人形成合围包夹之势。
虽然敌军的骑兵马匹远不及宫家公子的骏马高大,装备也不如二人精良,但平原之上骑兵冲杀,二人面对近百名敌人亦是束手无策。考虑到宫沐云的安危,二人也无法直接朝着一个方向突出重围,只得不断迂回寻找缺口,反而被敌军包围地越来越紧。
只见敌军的包围圈不断缩紧,宫家兄弟的冲出难度也越来越高,几番折返中,宫慕远与宫子毅目光依然坚定,但宫沐云却感到了绝望,她近乎嘶吼道:
“你们别管我了,放我下来,我跟他们拼了,没了我的拖累,你们才能冲杀出去。出去后记得替我报仇,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宫慕远又提高了白帆的折返速度,让沐云无法轻易跳马,并回答道:
“就算战死,我们也绝不让你先死,子毅,你护住阿妹身后,我们跟他们拼了!”
忽然,一面巨大的黑旗高高举起,上书“宇文”两个金光闪耀的大字。这是一面象征着荣耀与家族的旗帜,它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无上的威仪。
随着旗帜的升起,一队黑色骑兵从战场边缘如鬼魅般涌现而出。他们身披银黑铠甲,手握长刀重剑,一双双冷漠而锐利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骑兵的战马,全身黝黑,鬃毛如夜幕般垂落,蹄声轰鸣,仿佛在唤醒沉睡的大地。黑色骑兵在旗帜的指引下,如同骇人的黑暗潮水,迅速冲入战场,将敌阵冲地七零八落。
宇文家的旗帜高高飘扬,仿佛一道黑色的旋风,覆盖整片战场。烈风掠过,只见黑色骑兵之首,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将军,少年看来十六七岁模样。他浓黑的发丝如墨般垂落在宽阔的肩上,英俊的面庞上洋溢着坚定的目光。
骏马踏着轻盈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