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海东青,可是谁能想到,这些金牌天使所到之处,不仅恣意勒索,还随心所欲的抓来宛剌的妇人要求她们“荐枕”。而且从来不问这些妇人婚嫁与贵贱,宛剌的国民怨声载道,已经激起了宛剌国上下的同仇敌忾。这是其二。”
书房中安静得鸦雀无声。
亓官初雪的呼吸压得更低,几乎接近了龟息闭气。阿鬼因曾在大鱼腹肚内三日三夜,于是自己研习了一套龟息闭气的心法,此时倒是派上了用途。
“夫蒙有个继母,宛剌人都称她徒单太后,据可靠的消息传回,这个太后曾经苦口劝谏夫蒙不要入侵天汉国,结果被夫蒙用残忍的手段虐杀至死,和徒单太后一起被杀的还有太后的宫婢、护卫近百人。可见,夫蒙此人心狠手辣,残忍好杀,他要入侵咱们天汉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这是其三。”封长清眼波低垂,娓娓道来。
他说的似乎漫不经心,然而在这屋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刚刚说的这三点,恐怕即将引发一场惨绝人寰的血雨腥风。
封长清说到这叹了口气,又说:“今日,圣人招我觐见时,我曾提醒圣人,夫蒙已经在其都城曲京大兴土木,定是准备南侵天汉了。”
辛昀京担忧的问:“圣人可有重视?”
封长清幽幽说道:“圣人他老人家说道:‘恐怕只是建造行宫吧,不足为虑’。”
亓官初雪心中暗骂一声:“呸”!这个狗皇帝,除了两眼昏花、任用奸人,就是不揽朝政、沉迷酒色,牡丹图谶他都不重视,区区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宛剌,能放在心里才怪!
封长清转过头对着辛昀京说道:“你和我假装不睦也有近十年了,如果不是事态严峻,也不会贸然请你过府。”他忽然抬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辛昀京,一字一句说道:“我恐怕宛剌很快就会出兵,到时王兆定会撺掇圣人御驾亲征,然而圣人已老迈,有这心也无这力了,极有可能会派王兆代他出征。我身为兵部的大司马,万万不能让他阴毒的奸计得逞,更不可能将定国安邦的军队教给一个卖国求荣的阉人。到时我会上书请求亲自带兵出征,你来留守京师,万一,我是说最坏情形,我和大军都没能回来,到时,宛剌大军南下,定会有人建议迁都,切记,提议迁都者,阴怀异志,其心当诛!你要安抚圣人,都城,绝不可迁!我已做好部署,届时,望你依计而行。”他伸手拍了拍辛昀京的肩头:“我盼着事情不要发展到那一步,然而若真如我所料,坦夫,保卫天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坦夫是辛昀京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