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坊门外,有十多名身穿玄色衣衫,手持长剑,且排列整齐的男人,应是某个衙门的官差,他们各个身量高大,面色冷酷。
街上的行人皆避之。
为首的男人更是散发出一种狂放不羁的气场。“大人,探子来报,叶小姐于一个时辰前到这家茶馆,现应就在里面。”
孟昭在沈泽安身侧说。
“进去搜查。”他淡淡道。
“是。”孟昭抱拳点头。
一行人冲进茶馆,阵仗不小,茶馆中的客人有些被吓住,有些表示不爽。
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男人,冲着官差大骂:“干嘛啊你们,这里可都是些王公贵族,扰了贵人们的兴致,你们几个小官担得起责任吗。”
“殿前司办事,还没人能拦。”沈泽安走到男人前,掏出腰牌,眼神不屑。
那男人,听到殿前司,脸色骤然大变,连忙跪下,语气慌乱,“是小的眼拙,竟不知是大人,无意冲撞,请大人宽恕。”
他抬起手竟抽起自己巴掌起来,嘴里反复念到“请大人宽恕......”
沈泽安见状,眸中并没有丝毫的宽恕。
转身大声对官差们说:“继续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错过。”
楼上的叶棠梨听到动静,跑到围栏处观看,她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沈泽安,他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自己私会男人,被他发现了?来抓她来了?叶棠梨焦急万分,私会外男在古代是要被侵猪笼的,沈泽安心那么恨,肯定做得出来!
见官差快要上到二楼,叶棠梨拉起门边的轻罗就跑,可两边都有人上来,根本跑不掉。
二人只能躲进面前的屋子,这屋子没点蜡烛,昏暗一片。
叶棠梨靠着触感,摸到前方有个柜子,于是打开柜门想藏进去。
柜门一打开,便有个重物朝叶棠梨身上砸来,同时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停顿了几秒,她反应过来,瞳孔瞬间放大,这是个人,且已经没了呼吸。
“啊——”一声尖叫从二楼房间传出。
官差闻声前往,一脚踹开房门,给房间点起灯。
沈泽安赶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浑身发抖的叶棠梨,顿时心生疑惑。
她为何在这。
叶棠梨旁边是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不难看出是位女子。
孟昭蹲下,细细的查看尸体,而后得出结论“大人,此人正是我们要找得叶小姐。”
“把现场处理了,收集证据,排查一切可疑之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派人到太尉府告知太尉。”沈泽安吩咐道。
此话一出,他的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沈泽安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眼睛死死盯着她,“不知公主为何在这。”
“我......我是来喝茶的。”面前这个人压迫感太强,她有些结巴。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公主还是跟我到殿前司走一趟吧,毕竟你现在有重大嫌疑。”
“人不是我杀的,但我可以跟你走,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叶棠梨眼神坚定。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以前的叶棠梨,虽嚣张跋扈,但是却是极其蠢笨,遇上这样的事情,定然早已大呼小叫,断然不会如此冷静。
“盯着我看干嘛,走啊。”她见他没动,出声提醒。
沈泽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孟昭,派人把公主送回府中。”
孟昭:“是,大人。”
叶棠梨蒙了,这人到底几个意思,刚还说要把她带去审查,现在就变脸了,合着吓她呢。
算了,她也不想争执,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她要回去好好缓缓。
便没再说话。
回到府中已是接近半夜。
叶棠梨靠在木桶边,闭着眼安静地泡澡,柔顺的长发搭在木桶外壁,热气熏得她雪白的皮肤泛着红晕。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捋捋。刺杀沈泽安就目前而言她做不到,还搞不清楚她和太后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只有等见到太后才能知晓了。
还有堂堂一个公主,过得如此憋屈,谁都可以上来欺负,她下定决心要开辟自己的事业,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中。
梳洗过后,叶棠梨便回到房间,准备吹灯就寝。
门却被沈泽安推开了,她以为他以后都不会来这睡觉,所以并没有好好的穿衣服,上身只穿了肚兜,外头松松垮垮地披着件白色里衫,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腰肢,因为刚刚出浴,白净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
四目相对,两人都征住。
叶棠梨发现不对劲,连忙用手拢住自己的衣衫,遮住暴露出来的春光,眸色慌乱:“你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
沈泽安立即偏过头转移视线,耳尖泛红,喉结滚动,声音有些低哑:“抱歉,我不知道,你穿成这样。”
看到沈泽安的反应,她心中泛起涟漪,没想到传闻中手段阴险狡诈的人,竟如此纯情。
于是决定逗逗他,解恨,谁叫他今日吓她。
叶棠梨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沈泽安面前,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语气娇媚:“大人是来和我睡觉的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沈泽安锁骨,他低眸看着面前未施粉黛的人,竟破天荒的觉得她好看,这一切惹得他呼吸加重,于是慌乱地退后了一步。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宫里传来旨意,叫你我明日进宫谢恩。”
她玩味般笑笑,向前一步,抬起手钩住他的脖子,嘴靠近他的耳朵,声音很小:“嗯,那大人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