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所踪,赶来搭救,现在还笑得出来?”
少年们面对起他们,乖得不能再乖,纷纷行礼认错,排好队挨训。
军纪什么的交给清云去训,清落牵了清裳的白马过来,拍拍它,含笑道:“等我回去告诉义父,你如今都会讲笑话了。”
“师姐、师兄回来了!”
“庄主!”
“清落师兄!”
“师姐!”
“清云师兄!”
枫叶艳艳,踏入清明山庄,到处是欢呼声。三人自小与弟子们一同练武,跟他们感情深厚,清裳任庄主不久,好些弟子称呼还未改口,清裳全不在意。
清云道:“以后是庄主,不单是师姐,不许这么喧哗。”
“是!”
“是!”
“是!师兄!”
弟子们纷纷对清云附和,又是一阵喧闹。
弟子们闹虽闹,却懂事地让开路,知晓他们要先去见老庄主。
来到大堂,清羽正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见到他们,老庄主松开手,娃娃迈着步子扑进清云怀里,奶里奶气地叫:“父亲!”
不等大人引导,又脆生生地叫:“清落叔叔,姑姑”,向着清落伸出手,“要清落叔叔抱。”
清落眉眼含笑,伸手抱走小团子。
老庄主年纪不老,四十多岁的模样,面相清秀可亲,并无病态。因让位给成年的女儿,女儿是庄主,他自然成了“老庄主”。
此时笑得慈祥,看见他们几个,觉得自己是时候享受儿女饶膝盖天伦之乐了。
清裳唤道:“父亲。”
清羽感慨道:“怎么长大后就不肯叫爹亲了,还是我们思沐好啊。”一口一个“爷爷”哄得他喜笑颜开。
清落笑道:“义父想听,我叫爹便是。”
“反正快了。”清羽大笑。他视清落为亲儿子,父子俩关系极好,这声爹叫不叫区别不大,又看向女儿,意味深长道:“思沐这孩子极聪慧,今年三岁,都会背诗了。”
这意思谁都懂,连清云都抿起唇。
清裳江湖儿女,没什么好害羞的,她跟清落青梅竹马,自幼订有婚约,成亲就像早上太阳、晚上夕阳一样自然而然、早晚的事,没什么可隐晦的。既然是早晚,那么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紧要的。
既然提起,清羽道:“你上年继任庄主,今年年满二十,该成婚了。”他舒开眉头,“你大婚,你姐姐和小嫣儿也会回来。”
清裳知道父亲一直期许,自己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好,等我们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完婚。”
清羽道:“裳儿啊,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回望前几回提起,的确如此,但并不是清裳或者谁有意推延,确实是事情繁多,忙起来就忘了。中原各派偶有纷争,乌华山庄屡屡犯境,外域沐桑族虎视眈眈,那一项她都亲为,成婚就抛诸脑后了。
清羽决心这次不会让他们推迟了,道:“你与清落的孩子,与思沐先订下婚约吧。”
清落正握着孩子的小拳头逗他玩儿,闻言对他笑道:“小思沐说好不好?”
“好。”思沐重重点头,逗得清羽笑起来。
还是清云理智点:“尚不知是男是女,指腹为婚太早了些。若是男孩儿就做兄弟,若是女孩儿就结为夫妻。”
清羽笑道:“自然是儿女双全最好,总之这门亲事就先说下了,回去问问心柔的看法。”
然后父子俩开始讨论成婚大典的服装仪仗请柬,清云和清裳插不上话,倒是思沐咯咯发笑,被问起了,还像模像样地回答。三人正讨论得兴起。清裳提起正事:“这次召我们回来,是为蛊祸之事吧。”
“蛊祸”是上半年他们婚礼搁后的原因,如今蛊祸已息,尸首都已敛埋入地,暂且风平浪静。可若不趁此时查明原因,等到卷土再来,造成的危害和恐慌只会更大,届时后果不可预料。
“是啊。“清羽叹气,“此事危险,才急召你们回来,想先问问你们的看法。”
清羽不掌山庄之事多年,这次也不是为约束他们,只是担心他们安危,想嘱咐一番。
清裳摇头,面色凝重,“没有。全无线索。我准备去死城一探究竟。”
“蛊祸”来势汹,去势猛,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和活口,好像大里爬出一种东西杀人无形又隐入地下。掩埋尸体时,曾斩杀过几只虫子,对此有研究的清嫣查看后,说只能确定是一种蛊虫,具体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她看不出。
说起蛊虫,当世能联想到的只有死城,可死城雾气有毒凶险万分。既名毒瘴林,必然不是友好地方。清裳是武林盟主,她需护着内境子民,若是连她都怕了,世上还有谁能寻一个真相?
考虑到此,她决定亲探死城。清落和清云也表示,要去一起去,出事好做照应。
老庄主早已猜到,如今亲耳听了她的打算,眉宇间都是忧愁,可最终没有开口劝什么。他的女儿,他知道,像她母亲,心比磐石还坚,她若要做什么,是劝不动的,若要护苍生,便要护苍生。
只是转身去嘱咐清云和清落:“裳儿性烈而执,只有你们跟着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