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我觉得这块演练场很可能被人设了结界,所以我们才会找不到出口。”
他望着黑黢黢的洞穴,继续道:“海月选择往洞里走,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说不定解除结界的关键就在里头!”
“……这不全是你的猜测吗?她又没有讲一句话!”
顿了顿,带土又道,“如果她只是想进去方便一下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跟进去了!”
“前辈……”止水无奈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洞穴内部忽然伸出一双细长的“黑手”,像是捕猎的蛇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笼罩住他们!
与“黑手”接触的瞬间,空间变换,他们进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甬道,唯一的光源就是海月手里的那只“电力不足”的手电筒。
构成甬道的泥土和石块就像被泼了一层石油,黑漆漆,滑腻腻。
甬道很深,不知通往何处。四壁有血管状的凸起,纵向延伸,不见起点,不见尽头。
止水把手贴在凸起的“管壁”上,还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仿佛呼吸一样。
周围的空气是湿热的,有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腥气萦绕不散。
带土已经吓傻了,整个人缩在两个小孩的后面,吸溜着鼻涕,泪眼汪汪。
止水抓住海月,防止她乱走。
海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特别兴奋,全神贯注地盯着甬道深处,仿佛只要止水一松手,就能飞奔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带土抹了一把眼泪,“我们是不是被鬼吃进肚子,马上要死了?”
“冷静一点,前辈,我们还没死,还有行动的能力。”
“我、我不是说现在就死……”
带土强迫自己站起来,站到两个小孩的前面,声音抖的都不像是自己在说话,“等、等死的过程才是最可怕的……”
止水无奈地看着这位一边说泄气话,一边还要保护他们的前辈,安慰道:“我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海月应该会懂。”
被点到名的海月莫名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个古怪的仿佛“癌变大肠”的洞穴中,显得分外诡异!
带土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突跳了一下——这笑声简直比“指甲抓黑板”的声音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尸体……腐败……危险……”
海月说话了。
“快走……出口……”
她这次说的话,意思居然是连贯的!
带土像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地指了她老半天:“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鲸落……海底……吃掉……吃掉吃吃吃……”
——希望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又开始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了。
带土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在他看来,这个本来有七分古怪的小孩,现在是十成十的古怪!
——基本是鬼上身没跑了!
但止水还是很淡定地抓着她,耐心追问道:“你说的危险是指什么?我们要怎么出去?”
“吃掉吃掉吃掉骨头……清理……往那边……”
她忽然伸出手,指着右侧甬道。
“那里是有出口,还是‘吃’的东西?”
“吃了……出去……否则……腐败……继续……”
止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带土道:“她这么说,我们要跟她走吗?”
“……你认真的?”
“死马当活马医。”
带土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了。
他发现止水只是看着正经,实际上疯的厉害!
就在这时,右侧甬道闪现出一个人影,仔细一瞧——居然穿着研究员一样的白大衣!
这个“人”古怪地站在甬道中央,黑色粒子像吸食花蜜的马蜂一样盘踞在他周围,下半截身体黑不透光,与黝黑油润的地面融为一体,就像一个鼓起的瘤子。
海月往前走了一步。
止水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消除……异常……他……不该触碰……祝福……”
“你准备怎么做?”
“吃吃吃掉……异常……他……不该……触碰……”
带土汲着鼻涕,整张脸皱巴巴的,像个干瘪的橘子。
他打着哭嗝道:“你真的是嗝……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他那样子……看起来是嗝……能吃的东西吗?”
止水看着还能吐槽的带土,不知道他是恢复过来了,还是彻底摆烂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的人影慢慢肿胀变形,像块掉入水缸的压缩海绵,双手撑开成鼓鼓囊囊的翅膀状,让原本就狭窄的空间更加逼仄!
“前辈!你会用豪火球吗?他要发动攻击了,我们——”
“不行……别用豪火球……”
带土擦了把鼻涕,微弯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可靠:“这里空间狭窄,如果烧起来,会耗尽氧气,我们完蛋的更快!”
说话间,诡异的黑影撑开翅膀,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们飞扑过来——
危急关头,海月抬起手,一口咬断了自己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