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了曾经落后同龄人的体魄,就连个头都是雨后春笋的势头。
如今不光是她俩,东陵家主在女子中也算是比较高的身形了,就连她看沈遥时都要微微仰头了。
按理说男子不会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沈遥跟病了似的每天都要问她们好几遍自己今日有没有变好看一点...
彤妃容貌倾国倾城,生的孩子自然差不到哪去,甚至犹过之而不及。沈遥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清贫的生活让这颗美丽的小树差点夭折了。这一年通过东陵大人与她们共同的努力,少年长成,都快忘记曾经那个细瘦可怜的小皇子是什么样了。
如今的少年脱离了稚嫩模样,面部轮廓更加显现出来,完全继承了彤妃长相的所有优点,惹得宫里不少侍女春心萌动而不自知。
这种情况似乎是一次意外之后开始愈演愈烈。
偷吃发霉果脯后的沈遥竟然发起了高烧,尽管烧退了,人醒了,脸蛋依旧是红扑扑的。粉绿二人差点担心死。没成想这小皇子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晃晃悠悠扒拉出被他踢进床底的白狐皮...粉绿欲哭无泪,还以为他烧傻了。
小皇子望着被老鼠嚯嚯的一团糟的狐皮眼泪花花直往外冒,抱着白狐皮哭睡着了...再醒来后全百福殿的老鼠都被诛了九族。
那副狠辣铁腕的模样总算是让二人心中的巨石落下了,还好,是个皇家的都狠辣,退而求其次,只要不傻就行。
皇子一日日长成,很多情绪也不再过于表露,只是日复一日,他看向少女家主的眼神愈发热烈。
一个冷久了的人得到了温暖,当这份温暖也失去时,又会如何?
多年来头一回,粉绿二人看到了少年皇子眼中的悲凉,入冷宫时都不曾有的痛苦。
“东陵家为国为民数百载,何错之有,皇帝竟然如此相逼。”
东陵御被分割出早朝起,朝廷中凡是姓东陵的权利逐步被架空,有些甚至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借口被革职。
侍女回风义愤填膺,她自小跟随家主,对东陵家可谓是知根知底。如此忠义的臣子遭此对待,怎能让人不怒火中烧?
如今就连家主皇子师的职位都被革去了,理由居然是剑术不精。
老虎拔了爪牙还不如一只猫。
百年世家,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被侵蚀到如此程度,帝王之心是何等的可怖。
“东陵家有今日,只是迟或早的事,被革职又不是被流放被斩首,我那些叔伯兄弟并未找我诉苦,想必也是寒了心,什么不比命重要?活着才好”
一个世家的倾倒往往惨烈至极,若不是东陵家从未做过什么越过底限的事,恐怕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远离朝堂而已,这样反而好,高处不胜寒。
可是这样的结果,又谈何容易。又有谁知道她为了这样的结果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家主,五皇子求见。”
听到这句话少女怔愣一瞬...随后又归于平静。革职的圣旨下了足有数月,没有东陵家庇佑,各种明刀暗箭自然更加放肆。各路牛鬼蛇神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几个月对于沈遥恐怕跟渡劫差不多。她将沈遥保护的极好,教了他剑术,心术,却忘了教他自保的本领。
“你还好吗?”姿容艳丽的少女浅笑着问他,她现在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
短短几个月,好似过了一个轮回,生出许多陌生感,如同第一次认识一个人般。
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少年更加鲜明的眉眼中不同于往日清澈,那双瞳孔下暗流涌动深不见底。若说以前他是只猫咪,那现在的他则是一头豹子。
那个单纯清澈的少年消失在暗河里,那双眼任凭谁也不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冬日里雪花飘舞,他戴着狗啃过一般的白狐围脖,静坐在她对面,调动脑中所有美好回忆企图回给她一个笑容。
“圣旨到。”
然而没等他准备好,不速之客大摇大摆走入大堂。
“传圣上口谕,东陵御,三日后搬入坤宁殿为二皇子沈逸之侧妃。”为首的太监趾高气昂。眯着眼轻蔑的扫了一眼跪地的五皇子和东陵御。
“三日后是你父亲忌日,圣上体贴你,取消了册封礼,不过会有轿子来抬你进宫,注意好了时辰,过时不候。”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陵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数百年衷心为国,到头来落到这样的下场,落水人连一个老太监都要踩一脚。侧妃,没有典礼,以纳妾的方式,如此不给家主体面,这已经是光明正大的侮辱了。
望着那老太监一行人的背影,就连侍女回风都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东陵御反而没事人似的平淡起身坐回茶桌,凑到茶壶前轻嗅,表情惬意。好像那个被侮辱的人不是她似的“来尝尝我煮的茶,这次火候将将好。”
世间所有的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意外,谁会面无表情毫无变化。只有事情在意料之内,才会波澜不惊。
沈遥的心如同炉上冒着茶香的茶壶,火烧火燎,惊痛无比。他上前抓住少女的双肩,用力抓起她面向自己,问。
“是你自愿的吗?”
皇帝的厌弃,世人的轻视,无边的孤寂,都不如此刻来的痛彻。
一个无足轻重的皇子,都是托她的福好过了这两年,又有什么资格来问她。
“上次给你的剑谱有好好练吗?”
到底是她教了两年的小徒弟,此刻所有坏情绪都被她收的很好,连她自己都被骗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被皇帝拿来利用的冷宫皇子,此刻除了问她又能做什么?她是东陵家主,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云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