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帅声音很冷淡。
他正常时候就这样，高冷。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天天打游戏。”
虞挽习惯性找茬，一般这时候张德帅就会骂她不知好歹，但这次他居然没反驳，没听见一样问：“打什么？”
虞挽没被呛，还有点不得劲，“五人匹配吧。”
毕竟中午才拿了solo王，总得给那些寡王玩家们一些出路。
就这样打了四五把，虞挽觉出不对来，张德帅今天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比如第二把，他们队跟别的队正面团战，虞挽打的上头，差点害死张德帅，情急之下他骂了一句“你他妈……\"
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虞挽：“啊？”
接着，只听张德帅仿佛噎住一般，语气生硬板正：“我说，你打马匪吗？”
马匪是到点随机在地图上刷新的npc，击败可以获得装备物资。
可是虞挽看了看地图：“这马匪还没刷出来呀？”
张德帅不说话了，还是路人解围：“记错时间了吧。”
再比如现在这把，匹配到的路人又菜又爱指挥，开局五分钟就死了两个，往常这个时候张德帅早就开始素质三连了，今天居然一言不发。
在第三个路人队友不带脑子送了人头之后，虞挽敏捷而迅速地看向团队麦，只见张德帅的麦闪烁了几下，又闪烁了几下，最终像被掐灭的火星似的，一暗不起。
虞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再顶风作浪，夹紧尾巴打完了这一把。
回到只剩两个人的预备房间，虞挽小心地问：“你今天拔了智齿？”
“没有，干嘛？”
“刚刚那情况，换在平常你早就开始嘴巴冲锋了，怎么今天这个小嘴闭得绑紧？”虞挽加重了“绑紧”二字的读音。
张德帅沉默片刻，尾音上扬，语带质疑：“我有那么粗鄙？”
虞挽回得不假思索：“当然了！”
张德帅的麦又开始频繁闪烁，虞挽这次听到了，是剧烈的呼吸声。
不等她关心他的健康问题，屏幕一闪，只剩下她自己一个角色。
纪念被气得原地下了线。
要不是误打误撞发现她就是红尾蛇，他至于这么纠结吗？难得良心发现，想起她也是个女孩，得温柔一点，结果她倒好，说他粗鄙！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劳资蜀道山】：好兄弟，你最近坠入情网，很影响我的游戏体验。
纪念气个仰倒。
【张德帅】：？
【张德帅】：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
【劳资蜀道山】：你的嘴巴和你的拳头是绑定的，嘴巴变弱了拳头也会变软，作为你的队友我是未雨绸缪！
纪念已经不想回复了。
【劳资蜀道山】：听家人一句，女人只会影响你练剑，为情所困的男人不是好竞技人。
【张德帅】：……你最近不要联系我。
【劳资蜀道山】：不是吧？哥哥好凶啊，有了新的妹妹就不喜欢小毒师了吗？
【张德帅】：爬！！！！
这回手机消停了，没再传来震动。
纪念关了电脑躺上床，桌上的电子钟显示临近十二点，但他现在毫无睡意，打开朋友圈刷了一会儿，思绪却不自觉飘到别处去。
好半天没见她回复了，难道他话说太重了？
就在纪念准备随便找个话头试探一下的时候，熟悉的消息框又弹了出来。
【劳资蜀道山】：睡了吗？
没生气，这还差不多，要生气也该是他生气。
纪念回复：气得睡不着。
【劳资蜀道山】：那行，我睡了。
纪念：？
【张德帅】：？
【张德帅】：你把话说清楚。
【劳资蜀道山】：晚安~
纪念从床上弹起来，恨不得打一套军体拳，这个人生来就是克他的！
虞挽是吧？
纪念磨着牙拨通了闻沥的电话：“有什么整人的法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