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吗?”
“没有。”
“那周日呢?”
虞挽在心里叹气,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她一定会答应?
“不用了吧,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事需要解决。”
她说这话时直视着电梯的门,擦得光亮的镜面倒映着狭小的空间,纪念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角落里,单手插兜,另一只大掌反扣着咖啡,姿态是好整以暇的,但虞挽却感到了远比咄咄逼人的董伽言更强盛的压迫感。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透过电梯门攥着她,好像一只巨狼叼住了她的后颈。
她没由来地一阵慌乱,有些后悔被人看见这种纠缠。
所以当董伽言再次滔滔不绝为自己解释的时候,她无礼地打断了对方:“我说不用了,不用解决了。”
这听起来像是被董伽言逼得厌烦,实际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情绪是为了什么。
纪念的视线还沾在背后,存在感明显,可她却不敢再看他,假装去看楼层数。
接下来漫长的数秒,电梯里陷入了窒息。
很快,到了市场部所在的楼层,虞挽对董伽言略略颔首,不顾纪念有没有跟上,步履不停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久没谈恋爱了,被帅哥多看两眼就开始胡思乱想,看来不能跟天天跟张德帅打游戏了,得找许秋芙混一混,吸收一些阳气才行。
说起张德帅,这小子说要出差,从上周末开始就销声匿迹,也不找她聊天吹水了,怪事情。
她在电脑端登录了企鹅账号。
【劳资蜀道山】:分了吧。
【张德帅】:?
【劳资蜀道山】:这么多天不找我,分了吧,不喜欢忽冷忽热的。
那头沉默了半分钟。
【张德帅】:有点累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张德帅】:我没自己的事要做吗?希望你成熟一点。
虞挽对着显示屏乐出声,没注意到斜对面的纪念抬头看了她一眼。
【劳资蜀道山】:你出个差把嘴出没了?
【张德帅】:你不也没找我。
【劳资蜀道山】:女人主动,就是不幸的开始。
【张德帅】:……
【劳资蜀道山】: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家?
【张德帅】:已经回了。
【张德帅】:你晚上想玩?
虞挽本来计划晚上约许秋芙的,估计到家会比较晚。
【劳资蜀道山】:今晚不行,明晚可以。
【张德帅】:你当选妃呢。
【劳资蜀道山】:那是,不知帅妃有无空闲与本毒王共度良宵呀?
【张德帅】:再说吧。
【劳资蜀道山】:哥哥好冷漠,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张德帅再没回话,她已经想象到他对着手机骂她傻逼的情境,顿时心情大好。再抬头看纪念,他正对着电脑认真干活,看来方才那种摄人的压迫感只是钟错觉。
是了,就算他们现在和解了,也不过是暂时的前后辈关系,纪念有什么理由关心她的八卦呢?
六点一过,虞挽风卷残云,回家火速换了身皮,打车前往望平湾。
望平湾不是湾,而是一条步行街,这里是天府潮人的聚集地,许秋芙说自己最近工作探店,在这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清吧,就把见面地点定在了这里。
虞挽到的时候许秋芙还没来,报了预定的桌跟着酒侍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家意式复古的清吧,叫Napoli。
酒侍不论男女都穿得很雅痞爵士,且穿搭完成度很高,不知道的会以为自己进了一家服装店。
在等待许秋芙的时间里,她就赏心悦目地观察酒侍的穿搭,不多久许秋芙就到了,坐下第一句竟是拉着服务员问:“你们老板今天在吗?”
因为她前两天才来店里拍摄过,酒侍很快认出了她,笑着解释:“老板现在不在,不过晚些时候会来,您找他有事吗?”
许秋芙哈哈摆手,“没事,没事,你去忙吧,我们点好餐叫你。”
虞挽敏锐地歪头打量,发现她今天的打扮充满小心机。
许秋芙当年是川大的知名白富美,和虞挽这种祸水脸不同,长得甜美动人,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会放大这种优势,因此素有百人斩的称号。
“怎么样?”许秋芙把包放下,问虞挽。
“什么怎么样?”
许秋芙神神秘秘,“这儿啊,还不错吧,他们老板原本是开定制西服店的,生意做的挺大,而且人超帅超有味道,天府金城武,你见了就知道了。”
虞挽忍不住笑了,抱着双臂拷问,“所以你不是为了跟我吃饭,是为了偶遇人家老板是吧?”
许秋芙笑得谄媚,规矩奉上菜单,“二者互不耽误嘛。”
她今天跟虞挽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两人的大学室友有一位毕业回家考了公,前些日子刚给她们发来结婚请帖,地方有些远,离了大半个中国,她来问问虞挽去不去。
虞挽直接说不去,倒不是因为那个室友曾经背地说过她的坏话,而是她懒得把一年少有的假期用在对方身上。
说她冷漠也好自私也罢,她就是不想为一些不重要的人际关系做表面功夫。
许秋芙倒是准备去,一是她跟对方关系还行,二是她自由职业,正好给拍视频找点素材。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虞挽趁许秋芙去洗手间,点开张德帅的对话框,刚想问问对方在干什么,没想到他也正要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