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 铁兰红着眼打出手里的牌,抓起面前的三张白板说道: “我这都打了三张了!什么破牌!” 乾江嘿嘿一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手抓了一张牌,在手里摸了半天,喜色越来越重,随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各位观众,青龙七对!” 说着,撑起自己那十三张牌就要掀开。 突然,房门大开,楚云厚实的嗓音传来: “王爷!出事了!” 啪嗒! 乾江手一抖,那些牌瞬间散落,在凌乱的牌桌上四散跳动,混入其中。 “……” 金玉淼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说道: “得,青龙七对变成天女散花了。” 乾江微微叹了口气。 打了一夜,就靠这一手青龙七对翻盘的,结果就这么散了。 他转头看向楚云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北匈奴打过来了?” “倒没那么严重。” 楚云眉头紧皱道: “是开城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人? 乾江脸顿时就黑了下去。 哪见不到人啊? 这被人听了还以为自己这些人都不是人一样。 却听楚云接着说道: “他好像……是从玉门关……走过来的。” “他就是跑……嗯?” 乾江愣住了。 玉门关到北凉城少说也有二百里左右的路程,中间甚至连棵能休息的树都找不到。 漫天黄沙之下,这人就算是跑马拉松的职业选手,也该渴死累死了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苏筝疑惑地问道。 楚云微微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走过来倒没什么,关键那人身上还带着厚厚一沓银票,五千一张,足足有两三百张,张张都盖着万通银号的红戳。” 众人闻言顿时瞠目结舌。 万通银号是大乾最大的银号,每个州,每个府,甚至每个县城几乎都有万通银号的钱庄。 万通银号的银票也是整个大乾通兑。 这两三百张银票,怎么说也得有个一百五十多万两吧? 谁会自己一个人出门带着一百五十多万两的银票? 更何况,还是地上走着? 买个,甚至租个骆驼不行吗? 只见金玉淼脸色煞白,看着楚云说道: “他……是不是喝醉酒了?” 楚云愣了一下,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他身上确实有酒味,带着的葫芦里装的也不是水,而是烈酒。” “怎么了?认识?” 乾江下意识问道: “不会又是你们十州商会的哪位股东吧?” “是就好了!” 金玉淼脸色有些难看,吞吞吐吐地看着乾江,犹豫了片刻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你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搞什么? 那么神秘! 难不成是金玉淼她二大爷? 众人疑惑之下,跟着楚云来到城门。 就见几个侍卫环伺之下,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城墙根下的草席上。 走近一看,就见这人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脚下穿着的一双草鞋也已经残破不堪,左手拇指还放在嘴里嗦着,蜷缩在草席上,从里到外都不像是什么有钱的样子。 乾江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声说道: “我知道了!” 金玉淼闻言连忙将目光看向他。 “他该不会就是丐帮帮主吧?” “……” 金玉淼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指着那人身上说道: “丐帮身上都有布袋,帮主身上也不例外,你看看他,浑身上下哪有布袋?” “你就别卖关子了,他到底是谁啊?” “他就是……” 金玉淼叹了口气说道: “东南西北中,五大财神中的……” 没等她说完,就听一个声音从那草席上传出。 “北财神,霍无咎。” 众人瞠目结舌地转头看去,就见那男人晃晃悠悠地坐起来,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葫芦,放在嘴边倒了两下,连一滴都没倒出来。 这才醉眼惺忪地看着乾江说道: “有酒吗?” …… 北凉王府。 乾江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苏筝和铁兰。 三个人六只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霍无咎把一葫芦酒全倒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