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江说着,四下寻摸了起来。 这屋子以前是库房,现在也还是。 楚云带人将这里收拾起来,准备存放收取的沙枣花和薰衣草,这才发现了这口井。 此时这里还摆了一些陶瓶泥罐,堆在角落放了一堆,都是洗刷干净的。 乾江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用来煮东西的陶瓮。 那个瓮和药罐差不多的形状,个头却大了三五倍都不止,足足有小腿那么高,腹部最宽的地方足足有三十厘米左右。 “你找这个干嘛?” 苏筝疑惑地问道。 “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 乾江笑着,抱着那个瓮走出洞,在湖水旁又特意清洗了一遍,确认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异味之后,才灌满水,冲着楚云说道: “楚统领,给我拿一根蜡烛来,要粗点的。” 说完,就架了一堆柴火,把那装满水的瓮放在柴火上烧了起来。 周围人都看得一头雾水,只有楚天嗤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要用热水造冰?” 乾江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呦,有点见识啊!” 楚天哂笑着围着他那瓮转了一圈,抄着手说道: “我看的书也不光是生意经。” “只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的这个方法造不出来冰,我试过。” 乾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这方法还是他从走近科学里看到的,大意就是将煮沸的水用绢丝和蜡封好,沉到深井里,过上几天就会结冰。 走近科学总不至于骗人吧? 他伸手往柴火堆里添着柴,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蔑视的眼神看着楚天说道: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这眼神里的那种讥讽,瞬间就点燃了楚天的怒火,他冷哼一声说道: “行啊,赌什么?” “赌命,你敢吗?” “有何不敢?” 两人目光隔着炎炎烈火汇聚一处,那目光交汇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升腾的火星在热气中蒸腾上升。 周围人感觉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都一句话不说。 铁兰甚至已经将手摸向了腰间的短刀,只要楚天露出一丝杀气,那刀刃必将斩向他的喉咙。 就在这时,乾江突然嘿嘿一笑,手拿烧火棍拨动着柴火说道: “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呢?就赌个一千两银子吧,怎么样?” 楚天冷笑了一声: “行啊,那就一千两。” 乾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楚天也默默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拨弄火堆。 那一瓮水很快沸腾,乾江把盖子用凉水浇透,又在瓮口盖上湿布,拿蜡烛封好,由楚云代劳沉到井里。 对于结果如何,乾江自己也摸不准。 这种热水制冰方法他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正试过。 但是看楚天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摸不着底。 至于赌命的说法,确实只是玩笑而已。 这两人都是聪明人,也都不是什么实在人,谁会真的因为这么屁大一点的事,就不要命了? 那堆柴火煮完瓮之后,也没有熄灭,当场宰了一只小羊羔,架着火堆烤了起来。 乾江的手艺,即使在南疆缉毒的时候,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一个烤全羊在他手里旋转不停,没多大功夫就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铁兰和金玉淼两人一人串了一条鱼,架在火上边聊天边烤。 只是两人明显都是新手,铁兰的烤鱼还能好点,毕竟说话的时候手也没停,一直在转着,就是那高度有点太高,烤了半天那鱼还时不时地诈尸一下。 金玉淼就更别说了,她一说起话,手里的木棍就开始往下沉,几乎贴着那烧红的木柴,一面还生着,另一面都焦了。 苏筝则拿着一根木签,串着一串羊腰子在一旁烤着玩。 楚天坐在火堆旁,目光紧紧盯着那升腾的火焰,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乾江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问道: “你后来回去给你娘立碑了吗?” 楚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乾江笑道: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跟着南财神那么久,还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尚未泯灭的人性。” 楚天闻言,顿时脸色阴沉,后槽牙咬得死死的,盯着乾江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招人恨?” 乾江笑呵呵地说道: “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楚天眉头紧锁,瞪着他说道: “你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你那种直白,简直到了令人厌恶的程度。” “如果不是碍于你的身份,就冲刚才你这句话,我就应该一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