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养护得十分矜贵,连取字也得“明嫣”,就盼着小女儿陆明嫣往后余生顺遂。
如此这般的一位贵人,自然是来知行堂的第一天便颇受人追捧巴结,连一向高傲惯了的温元霜亦不例外。
毕竟一人为君,一人属臣。
臣向君倾,自古以来的道理。
然而后续的发展却未能让温元霜如愿,明嫣郡主为人疏冷,寻常人等不易接近。先天不足导致身骨羸弱,从前养在长公主府,甚少出来走动。
因此京中贵女也未有与之交好的存在,温元霜出身尚书府,如今嫡姐温贵妃得势,自认在京中贵女里风头无二。
却不想臆想踏空,陆明嫣待她别无二致,仍是那般冷心冷情的样子,温元霜心有不甘,学着陆明嫣贴身侍女的做派自以为拉下身段替对方研墨。却不想到头来得了陆明嫣一句:“你本为户部尚书温渡之女,不必做此等自降身份之事。”
回忆涌上心头,温元霜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狠狠地盯着学堂窗杦的方向。
及此,左思琳托起茶杯,极好地掩下了眸中闪过的那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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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倾晚在知行堂的日子同预想中倒也没什么不同。
自那日严夫子私下问过她文章后,夏倾晚能感觉到,知行堂里对自己的关注更添了些。不时便有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未太在意。
只是今日,大抵与平常不太相同。
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夏倾晚抬眸。
窗外飘过赵笙笙的一双眼睛,目光在与她撞上后很是不屑地移开,鼻腔里还跟着“哼”了一声。
“……”
夏倾晚有片刻的语塞,但和这位赵三小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根本不是一路人。
想着,她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窗外的赵笙笙见她这般冷淡,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被气得忍不住叉腰放话:“夏倾晚,你给我等着!”
……这人又要做什么妖?
夏倾晚在心中暗衬,赵笙笙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跑开了。
今天有马术课。
辰时一过,放眼望去马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泱泱一片夹杂着马匹。
夏倾晚只垂眸看过一眼便收回视线,她已提前同授课的教逾告过假,知行堂里的学生都有骑乘基础,每每上课都缚膊以战,身形在马背上显出飒爽风姿。
很是漂亮的一道风景。
只是与她无关。
泯县是小地方,地处徐州东南,比不上缙京这般遍地的马场,且自记事以来,父亲从未行过远路,家中没有马匹,唯一的一次,便是去那漠北边关……
夏倾晚适时止住思绪,没让情绪翻涌,再抬头,清润的眸中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
陆明嫣从风雨长廊中走来,脚步缓慢在她身前停下:“怎么不去马场?”
“民女未习过马术,只得同先生告假了。”
“哦?”陆明嫣闻言倒是有些意外,随即顺口追问了句:“你原先住在何处?”
“回郡主,徐州泯县。”
“徐州?”
这话不知戳中了什么,让陆明嫣眸中微微一凛,很快便不在意地掩去:“如此倒也说的通,徐州地处偏僻,马匹车驾稀疏,你不会倒也没关系,既然不用上课,就陪我下两局棋吧。”
说罢自顾往前走去,行了两步转头见她没跟上,又问:“不可以吗?”
夏倾晚点点头,弯唇迈了步子:“倾晚献丑了。”
两人在亭中摆棋。
一旁的银杏随侍旁侧,心中很是不解,夏倾晚来的这几日,她也跟着听到了一点风声。
本该是来将军府上做客的,可看这架势,并无华贵的钗环首饰装点,周身清丽淡雅。这样的人,方才听郡主所问还是来自泯县……简直没有一处能与郡主相衬。
真是搞不懂郡主哪儿来的心思和这样的人下棋。
要知道,之前那名满缙京的户部尚书才女温元霜,郡主都没搭理……
银杏顾自在心中苦闷,眼神时不时往夏倾晚身上扫去,看的多了,也引起了夏倾晚的警觉。
抬眸不经意一个回视过去,不知是看到什么,银杏“嗖”一下把头低了下去。
“……”
她有这么吓人?
正想着,后面适时响起的男声及时解开了夏倾晚对自己的疑问。
“两位娘子好生兴致。”
夏倾晚回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江湛一袭白衫衣襟胜雪,手执一柄折扇只若灼灼君子,周身气度温润文雅,笑起来让人只觉如沐春风。
举步款款向这边走了过来。
陆明嫣同夏倾晚一道站起来,冲江湛的方向行了一礼:“江大人。”
“郡主不必多礼。”江湛忙伸手止过陆明嫣的礼,又偏头冲夏倾晚笑笑:“夏姑娘也在。”
男人目光落在棋局上,唇角随之一勾:“郡主与夏姑娘的棋局倒是精彩。”
陆明嫣闻言也笑笑:“是没想到,她的棋艺精湛至此。”
陆明嫣毕竟出身长公主府,虽然身骨虚弱但聪慧过人,又被长公主聘请大家名儒教导,才学非同一般。
若不是甚少在缙京城中走动,那名冠京城的第一才女名号,又岂非能落到温元霜头上。
……
几人说着便又回到了棋桌,江湛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不知郡主可否容江某一观?”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