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商禹华倒是没想到况鸾如此说词,将姿态放低,他微微拱手:“既是如此,便由商某带个路吧。”
况鸾点头,一路上暗暗记下路线,为免之后在熟悉的人面前露馅。
祈山原是个山脉,依傍着雪河绵延,不算那些小山包,共有五峰沿着雪河由下至上组成了如今的祈山。
从雪河下游数起,分别是融雪峰、凝雪峰、若雪峰、似雪峰、凌雪峰,况函便居住在主峰凌雪峰之上,也是祈山山脉的最高点。
沿着雪河,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梦神花,致使整个祈山都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梦神花香。况氏族人更是夜夜点燃浓缩了百倍的梦神香,以催促占梦之力激发。
行至云梯前,商禹华随手向化气鼎里丢进两颗提气符珠,只见云梯缓缓充满莹润光芒,载着几人直直往凌雪峰而去。
况鸾曾在云上台的藏星楼看过关于祈山的记载,凡是祈山云雾所至之处,任何人都无法提气飞行,故而况氏建设了云梯供各峰通行。
也正因为如此,况氏通过把控登上祈山唯一的入口回廊处,将整个祈山围成了水泄不通的铁桶。
这也是她顺势选择借况鸾之名来到祈山的目的,连日阴云即将散去,可即便云上台占星发现了她的位置,也进不来祈山,只得在外干着急。
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彻底成为况鸾,让这个身份成为她永恒的保护伞。
云梯通向凌雪峰半山腰处,又经过了道道查验,才终于走到了大殿。
一进入主峰大殿,况鸾便死死压住内心的震惊,意图不露出破绽,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瞠目结舌。
雕花镂空的玉桥斜传过满池的荷花游鱼,淡淡的雾气里梦神香蔓延开来,足够五六个人并排坐下的主座上通铺着柔软的狐裘,将整个主座包裹得严实,况函正倚靠在主座上,手中把玩着半盛着紫葡萄酒的琉璃盏,斜眼轻瞥着一行人。
相较于冷峻肃穆的云上台主殿,这里简直就是奢华迷乱的放纵之所,任谁能想到祈山议事主殿竟是如此模样。
况鸾屏息站定,一旁的婴柳也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与安然斜倚在主座上的华服家主一比,她俩活脱脱的就是刚刚进城的土包子,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况函皮相确实上佳,瓷白肤色晶莹如玉,线条分明的颔角尖锐地似是要透出皮肤一般,一双含着冷光的丹凤眼,眼尾却染着淡淡的殷红,像是酒意熏染。
他斜靠在狐裘座椅上,松垮的月白光缎长袍及至地面,更显放纵不羁。
“这就是我那遗落在燕城的女儿?”
他不过略略瞧了况鸾一眼,便扭头朝商禹华问道。
与衣着单薄的况函相比,商禹华层层叠叠的衣物仿佛是在寒冬,他一抬手,厚重的多层衣袍微微抖动:“正是。云上台言岳亲自将四少主护送到祈山脚下,由属下接送至此。”
“是吗?”况函将琉璃杯随手放在一旁,撑着身站起来,他走近况鸾,满身的梦神香愈发浓烈,“言岳那小子能干什么靠谱的事来?要他去接人,莫不是给我接了个冒牌货来?”
商禹华默不作声,内心却无奈,当初不还是你嫌麻烦,非要言氏顺路将人接回来的?
只是他明明没有言语,况函却能洞察人心一般:“你别在心里犯嘀咕,是我要他言氏顺手帮个忙,反正捎得回来的话再仔细瞧瞧,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