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州宁远城之地,在诸多事情之后,这里也恢复了平静,瀚州将军走马上任,那一杆镇城矛,让一些卫子夫的旧部,将杜慕怀当做了那个来援护卫子夫的人,他们自然是毕恭毕敬的对待杜慕怀,而杜慕怀也投桃报李,在格局未变的情况下,将瀚州之地的军权平稳的过渡了。 这两年的时间内,以杜慕怀为首的一众人,组成了一个班底,将瀚州牢牢的给把控了,这两年夷族犯边的损失,相较于以往少了很多,百姓也是勉勉强强的能苟活下来,这也让不少人称颂起了杜慕怀。 还有好事之人,将那刑场上的事情,写成了话本小说,供以酒楼的说书先生传颂,这其中的主角就是杜慕怀。 这宁远城中的一个酒楼,在这正午时分饭点的时候,就有着一个说书先生,在大厅里传颂着这段故事,言语描述之间,说的跟身临其境一样。 酒楼的一角,两个刚刚到来的客人点了两碗面,在小二走了之后,那佩剑的文士男子听着这说书人说的内容,看着面前之人笑了笑,“将这等的事迹套在了慕怀的身上,是不是你事先的想法?” 那一身黑衣,衣衫整洁,面容上没有一丝英俊可言的男子,点了点头,“算是吧,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我也来不及过多的安排,只能寥寥草草的为杜家先树立一分威信,此后不管是杜家的谁走马上任,只要有这杆镇城矛,那些人就有个归附的由头,只要过度不出什么乱子,夷族入侵也能很好的解决,毕竟这些人也需要出些力,在新任的将军面前表现一下,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让你的小舅子来这里承继这个将军,而不是让你那老岳父,你是怎么想的?” “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历练嘛,毕竟我岳父现在也是杜家的家主,他需要维持整个局面,毕竟杜家也不都是和我那岳父一条心的,还是有些宵小之辈的,所以就让我这小舅子来这里了,事实证明,我也没有选错,你看这瀚州之地的局面,可和你的意?”配剑的白衣男子,饮了一口小二送来的茶水,点了点头 “嗯。”一身黑衣的男子,点了点头,然后瞥向了一个方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距离那里应该不足千里了,届时需要你帮忙维持住局面,顺带也帮我拦住他之外的人,我要尝试一下,亲手解决掉他,了却我心中的这一桩心事。” “你确定你没有问题。”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黑衣男子一脸认真的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不是曾经的那个人,现在的你修为只是凡绝中品,若你有那大道传承,还能凭借维度来压制他,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了这些,你怎么和他厮杀?要不就交给我来解决吧,刚好我也有些手痒了,想试一下了。” 黑衣男子看着好心的白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依靠你们就能解决得了的,我也不想依赖你们,毕竟离开了这里之后,去了那里之后,我也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了,那等凶险之地,若是习惯了让你们帮忙,我恐怕真的会死在那里。” “不让我帮你也行,说说你有几分胜算吧?”白衣男子也是不在乎一般,饮了一口茶,一脸认真的看着黑衣男子 “十成。”黑衣男子眼中出现了一股凌冽的味道,自信而又笃定道 “客官您的面来了,小心点,别烫着了。”小二端着两碗面来到了这里,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将面放在了桌子上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小二,端过了面碗,点了点头,将一小袋铜板丢了过去,“好了,结下账吧,余下的钱,就赏给你了。” “谢谢客官了,客官您慢用。”这个小二接过了钱袋子,掂量了一下,面露喜色的看着黑衣男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衣男子还想要开口,却是被黑衣男子搪塞了过去,“好了,吃面吧,吃完尽快赶路,趁着今天月色好,了结这一切。”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埋头吃起了身前的面,黑衣男子瞥向了一个方向,端起了面碗,喝了一口汤,狼吞虎咽了起来。 若是有修为高深且懂得望气之术的人,现在就能看清楚,这黑衣男子的周身如同旋涡一般,和他的吃相一样,在疯狂的汲取着周遭的天地灵气。 在这黑衣男子吃下这碗面之后,长吁了一口气,接过小二送回来的钱袋,饮了一口茶。 细嚼慢咽的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续了两次茶水之后,才慢悠悠的吃完了这碗面,恰巧,这说书先生也将这一段章节说完了,他们起身离开了这个酒楼,在出门进入人群之后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城中几个修为深厚的人,才稍稍察觉了一下。 瀚州的天色很怪异,下午时分便有了别地黄昏时分的景象,可一直到日月同辉之时,这黄昏也不能结束,直到深夜,太阳才不舍的从天边落下,月亮正据中央,高悬于天际,月华明亮,洒满大地。 在瀚州的沙海之中,有着一个及其寻常的戈壁滩,寻常到旁人根本不会注意的一处地界,这里有着几个风化的石头,呈一种略显奇怪的排列,可细微处,又谈不上什么美感,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此时的戈壁沙石上,站立着两个人,正是白阳和离寻,他们两个一个白衣佩剑,犹如一个天外剑仙,一个身着黑衣,单调的黑色上,带着几分血色的纹路,加上一些让人胆寒的凶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身着黑衣的离寻,将周身所带着的凶煞之气放开,这股子皆是他屠戮敌手之时留下的,就像很多战场上滚过来的将军一般,他们的身上也带有这种凶煞之气,杀伐深重者甚至可以靠着这股杀气,将对手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