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寻走后,西乞疾并未着急离开,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三枚铜钱。 铜钱掷出的同时,那个黑衣人也出现在了屋内。 西乞疾看着眼前,竖着钉在桌上的三枚铜钱,愁眉不展。 “看样子那降临的尊上,盯上你了,特意派遣了这个所谓的徐问来敲打你啊。”黑衣人笑着说这些话,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三枚钉在桌子上的铜钱。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的西乞疾,看向了黑衣人,一脸严肃的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坐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所谓的尊上?” 西乞疾这破天荒的一句话,让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么一说的话······” “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之间萌生出了这种想法,现在看来也确实有可能。这个所谓的徐问,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了,我之前也见过关于他的讯息,现在细细想来还是有可疑之处的。”见到黑衣人沉默,西乞疾也自顾自的说起了这些话,也是在给自己建立信心一般。 言语之间的推断,还有那许多漏洞几乎让他确认了离寻就是那所谓的尊上,毕竟,甘氏内部问题的解决,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徐问手中的那一串珠子。 假如这个徐问不是那个尊上的话,他又如何能自由的进出四国与血漠之间呢? 其次就是这次涅生界的试炼,在开启之前,四国之间的名录中,那个所谓的尊上应该是没有参与到其中的,可那最后强行打开空间之时,他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呢?几乎就在这个尊上出现的同时,那个徐问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呢? 这种种疑惑交织在一起,让西乞疾几乎拆穿了离寻的身份。 黑衣人在一番思忖之后,抿着嘴,摇了摇头,“我想应该不会是那个人,那不经意间显露的修为,只是天人后期,如果他是尊上的话,就那日破碎了整个空间所显露出来的,不可能只有这一点点。如果他真的是尊上,我想他应该也不至于去做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因为没必要。” “我们的想法都太过习惯性了,假如他料定了我们会如此,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情,那我们又该如何呢?这或许只是他误导思维的一种方式也说不定。”西乞疾依旧无端推断着这些尚未论断的结果。 不知不觉之间,仅仅因为心中的一个还未证实的猜想,他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谨慎,甚至在不合理之下,臆想了起来。 之所以他会这样,也是因为,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朦朦胧胧之间有着一种感觉,接近真相的感觉。 “其实他是与不是,现在是不是,以后是不是,意义并不大,本质上这个问题是他已经盯上我们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到底猜测了多少,证实了多少,依旧是未知的,该是你抓紧时间,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了,千万千万,不要留下把柄给他们了。若是让他们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都得死。”黑衣人也是无端联想了一下,之后下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安慰一般的说着这些话。 “算了,我想办法去试探他一下,你在这里呆着吧。”黑衣人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一般,消失在了当场。 “假如这个尊上自始至终都明晰了一切情况,他的作为只是在掩饰,那我们面对这必败的一局,又该如何呢?” 坐在房间之中,看着竖着定在桌子上的三枚铜钱,想着他一直未曾开口说出的这句话。 对西乞疾来说,没有答案,这三枚用灵力孕养了很久很久的铜钱,是他一直以来化险为夷的灵宝。 如今这三枚给了他很多答案的铜钱,这一次没有再给他答案,又像是给了他答案一样。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个让他无法回头的答案,他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 离开了和顺票号之后的离寻,没有在第一时间摘下脸上的面覆,缓步沿着城中的大道,走向了城外的方向,缓步行走之间,离寻从一个坊市走向了一个巷子,穿过巷子,经过了勾栏瓦舍之间,在桥上看着才子佳人卿卿我我。在树林之中漫步,感受着树叶之间那温暖的阳光。 整个过程之中,离寻完完全全的没有遮掩一丝行踪,整个行踪完全暴露在那些尾巴的面前,这个过程之中,他也没有摘 在这一路上,离寻还是期待着接下来的遭遇,他已经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 如果真的被袭击了,在他们确认自己这个隐藏身份的同时,他也能稍微确认一下,这些家伙们畏惧更多的是什么。 心怀鬼胎的家伙,肯定会想要前来试探一下他,来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他,然后他们以此来确定,他是否知道了一切事情。 毕竟如果他不是尊上,而是尊上的一个使者,这一行也就仅仅是个告诫,如果他是的话,那这整个事情的意义就发生了改变,这验证了尊上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甚至知晓了这一切。 西乞疾也好,那黑衣人也好,他们未必是为了验证一个真相,或许他们只是在这有限的大局之下,寻求一个心安罢了,所以会有试探的可能。 假如他们真的没来,离寻对于心中猜测反而是不敢彻底的做实,他也会稍稍生出一些动摇。 同样的,他也是在寻求着一个心安,一个对之后所有事情的心安。 就在走出树林的同时,离寻的感知之内出现了一个新的气息,这道气息在出现之后,便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始至终都维持在一个范围之内,或消失或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