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戚阮的质问,陆言沉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她心虚地抿了抿唇。 她要如何说呢? 说她是如何因为他的一次相救,而在后面漫长的时光中念念不忘。 以至于在那次车祸中,她一眼就认出倒在血泊中的他,才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快要爆炸的车中用尽全力救了出来? 原本她以为,这样便算还了欠他的情。 她也没想再贪心,得到更多的。 但是后来岑院长所剩时日不多,她只能厚着脸皮去上门求他。 戚阮想,自己那个时候在他眼里一定很卑鄙。 拿救命之恩强迫他和自己假结婚,而且他那时心中还有了苏燃,是自己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感到羞愧。 这接近三年的结婚时光,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一个美好到虚假的幻梦。 尽管陆言沉并不常回来,尽管他早已忘了他曾救过自己。 但只要见到他,她就会感到快乐。 这样就足够了。 太过贪心,反倒会痛苦。 现在的戚阮并不想让陆言沉知道以前的事情。 她不想回顾那段痛苦的时光,更不想自己以一个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的回忆中。 于是她开口道:“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事情,你没有兴趣的。” 陆言沉依旧眼眸深深地盯着她, “如果我说我有兴趣呢?” 戚阮顿了顿,接着便道:“那我也不能说,每个人都有秘密,秘密是不能随便泄露的。” 他弯了弯唇,眼底却暗淡无光,“那我只问一句。” “笔记中的那个Y,是谁?”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滞。 戚阮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她当然不能说是陆言沉,因为这样一来,自己那些暗恋的小心思就会尽数暴露。 至少现在她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曾经的一段回忆而已,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戚阮以为陆言沉是介意自己曾经有这么一段暗恋史。 毕竟二人现在已经结婚,知道对方曾经的感情史多少会有些膈应。 但她认为只要自己撇清关系,保证对别人没有心思便好。 毕竟陆言沉身边还有个苏燃在蹦跶,自己都没多说什么,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介意这个Y。 但是戚阮不了解的是,在陆言沉心中,这个Y已经不是一段虚无缥缈的回忆。 自从戚时翊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刻开始,这个代号就有了血肉,是个名为戚时翊的男人。 而这才是陆言沉真正在意的地方。 当他的对手不再仅仅是一段回忆,而是一个真正的人之时。 冷淡镇定如陆言沉,也会有慌乱的时刻。 “那么,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心动对吗?”陆言沉上前一步问询道。 面对他的问题,戚阮有片刻的迟疑。 要说她对陆言沉不心动,那是不太可能的吧。 这都是些什么鬼问题。 她有些头疼,纠结片刻后还是道:“应该不会吧。” 这个答案略显心虚,但戚阮也没办法,毕竟这人就是陆言沉,她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 而他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纠结和迟疑,眼底暗潮汹涌。 半晌,像是终于放弃一般,陆言沉低眸转移话题道: “你先休息吧,过几天就要上恋综了,养好身体。”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房间,室内只留下戚阮一人。 饶是戚阮再神经大条,此时也觉察到了陆言沉的不对劲。 她细想了想,没觉得自己刚刚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陆言沉总不至于吃一个不存在的人的醋吧? 懒得再纠结这些问题,她躺回床上蒙头睡去。 经过这晚后,一切都一如既往,只是陆言沉似乎变得忙了起来,很少回别墅。 偶尔回来两次,身上也都带着些微的酒气,这让戚阮有些吃惊。 要知道,陆言沉平时都极其自律,虽然抽烟,但是一般两三个月才抽一次,并没烟瘾。 至于酒,他更是从来不碰。 就算是杀青宴或者庆功宴这种场合,他也只是以茶代酒,说不喝就是不喝。 所以尽管这两次他并没喝醉,只是沾染了些酒气,但仍让戚阮感到奇怪。 她开始回想,是不是自己那晚说错了哪句话,引得陆言沉误会了什么。 但她思来想去仍旧不明所以,刚好最近工作忙碌,一时间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工作室我已经看好了几个选址,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实地勘察下。” 李芷坐在车内,正和戚阮沟通工作。 自从戚阮下定决心要脱离垃圾公司单干,李芷就开始和她筹谋工作室的地点和装修。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