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见面前男人表情漠然,但那声音落在他耳中,却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他脊背忽然冒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神经病。”陈三压下心中惧怕,忿忿嘀咕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赵导满面愁容,还是先让几个嘉宾自行回到了公寓。 从警局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已经回房休息。 但戚阮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醒来到一楼厨房热了杯牛奶。 她端着牛奶小心翼翼刚准备上楼,却听到一楼外面的小花园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一时间好奇,索性悄悄走到露台旁,刚好见到一道身影正倚在墙旁,低声打着电话。 “嗯,那个人你去处理一下。” 陆言沉靠在墙壁旁,冷淡锋锐的侧脸线条与浓浓夜色相融,眼底似乎蕴着几分欲来的风雨。 “另外,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根据她的喜好来,不用通知程晴他们,以免他们又来发疯捣乱。” 电话那头的宋九有些犹豫,“陆少,毕竟是婚礼,不告知您母亲不太好吧。” 陆言沉勾唇冷笑,“她现在还能继续呆在陆家,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宋九顿时闭了嘴。 身为陆言沉的特别助理,他从陆言沉十几岁时就跟在他身边。 程晴自从上次设计给戚阮下药之后,就被陆言沉暗中管控禁足在家。 宋九也看得出,若不是陆老爷子的面子,程晴怕早已被赶出了陆家。 程晴刚开始因为被禁足在家,发疯闹了好几次,各种摔东西打骂,陆言沉都无动于衷。 但是最近,她却出奇地安分起来。 但是偏偏如此,他却愈发有些不安。 他总感觉,陆少这次策划的婚礼,不会这么顺利。 勉强压下不好的预感,宋九挂断了电话。 陆言沉得知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一切顺利后,也松了松眉心。 他刚准备进屋,便敏锐觉察到角落处落在地上的一道影子。 有人在偷听? 陆言沉迅速警惕起来,悄无声息地靠近屋内,接着一把掀起窗帘。 “啊——!” 戚阮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抖了一下,杯子里滚烫的牛奶尽数泼洒而出。 好在她反应快,迅速挪开了方向,避免泼到陆言沉。 但飞溅出的牛奶还是将她的手腕烫红了一大片。 陆言沉见是戚阮,立刻大步走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腕,眉心紧锁, “没事吧?” 戚阮小心放下杯子,摇摇头,“我没事,没烫到你吧?” 陆言沉没好气地将她拽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拿出医药箱,语气微愠, “我情愿烫到的是我。” 见他有些生气,戚阮也没敢吱声,安静看着他耐心给自己上药。 略显昏暗的一楼客厅内,身型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给坐在沙发上的戚阮耐心处理烫伤。 他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微微捏住她白皙的手腕,将乳白色的药膏浅浅覆上淡色的红痕。 二人相对而坐,彼此之间只有温和的夜风拂过。 戚阮看着低头认真给自己擦拭药膏的陆言沉,愣怔一瞬,接着眨眨眼睛, “陆言沉,你刚刚是不是打电话,找人制裁那个陈三了?” 男人微微抬眼,语气凉凉,“自己受伤了还有空管别人,你真行。” 戚阮干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八卦——哦不,关心一下而已。” “像他这种法外狂徒,没人收拾简直是太令人愤怒了,而你,我的朋友,你就是正义的化身!” 戚阮不管不顾拍了一通彩虹屁,双眼放光地望着陆言沉。 今天她听了封凌和纪南艺发生的事后,也挺生气的。 尤其是那陈三,对着镜头都敢大放厥词,言语羞辱纪南艺。 如果这次是私下对着其他女生,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辱冒犯,甚至直接动手都有可能。 这种人渣败类,就是需要特殊手段吃点苦头的。 像是看出她内心的想法,陆言沉面色不改, “只是抓住了点他的把柄,恰好能让他进去坐几年牢而已,没花什么心思。” 听到这话,戚阮顿时乐开了花。 陈三估计没想到,今天的一句口出狂言,竟然为自己惹来了牢狱之灾。 这样封凌和纪南艺也不用被人渣威胁了。 陆言沉做事还是这么滴水不漏,仿佛有八百个心眼子。 还没乐完,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刚刚在电话里说办的其他事,是什么啊。” 戚阮刚刚依稀听见,陆言沉在电话中除了说这件事外,似乎还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还说什么不用通知程晴。 难道是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