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木头人突然闯入静室:“主人,狗!” 师羡雨刚盘好腿,准备修炼,闻言,蹭地一下站起来,脚步匆忙地出了静室。 珙商扶额:等他好转,定要将这些破木头劈了,当柴烧! 跟随木头人,师羡雨来到后院河边,远远就瞧见地上有一坨灰蓬蓬的东西。 走近一看,是一只毛发脏污打结、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狗。 师羡雨上前查看它的情况,刚贴近,狗狗就开始呜咽,蹬着腿,挣扎着想要起身躲避,可能是因为伤势过重,颤颤巍巍站起来,倒下,又站起来,又倒下。 师羡雨主动后退,掏出之前不知名小可爱送她的红色石头,柔声道:“是我呀,这是你送我的,记得吗?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果然,这次它没有再挣扎。 师羡雨将它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的它一直在颤抖。 回到小院时,狗狗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师羡雨的心如同放在铁板上炙烤一样,万分焦灼、不安。 所以直接找了她觉得本领最大的玄素长老。 玄素长老是药峰大长老,又是渡劫期修士,肯定有办法! 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主动去麻烦大佬的,但现在,狗狗命在旦夕,情况紧急,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毛孩子的命,也是命! 师羡雨掏出弟子名牌摇人:“玄素长老,救命!我这里……” 话还没说完,一道金光坠落在地。 “羡雨,怎么了?!”玄素语气焦急,直接闪现。 师羡雨合上自己惊掉的下巴,手不自觉攥紧衣袖,道明原委。 说完眼神忐忑地看着玄素。 玄素长老会不会觉得她多事,小题大做…… 谁知玄素听完没有停顿,当即查看狗狗伤势,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它嘴里,转头吩咐师羡雨:“给我准备热水和剪刀。” 师羡雨惊喜地高声应道:“是!” 小跑着准备东西去了。 玄素拿到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狗狗沾血的毛发,露出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是新的,还在不断往外流血,大部分伤口已经严重腐烂、积血。 师羡雨撇过头,不忍再看。 玄素看到伤口神情冷峻,那些旧伤和新伤,有利器划过的迹象,像是人为留下的。 她眉头紧锁,情况比她预计地还要糟糕,拿出一把银色锋利地小刀划开伤口,一点点清理积血、腐肉。 处理好伤口后,她的目光聚焦在狗狗有些弯曲的前右腿。 踩断的—— 玄素拳头捏的啪啪响。 闭了闭眼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为狗狗处理断腿,这腿怕是以后要留下残疾了…… “好了。” “它伤势太重,就算是丹药和治疗术,也不能让它立即康复,还需要养上几个月,尤其是那条断腿,时间拖太久了,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师羡雨闻言,悬着的心,狠狠落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抢救过来了。 赶紧奉上茶:“长老辛苦,我替它谢谢您。” “羡雨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 在师羡雨眼里玄素长老一向明媚张扬,脸上的神情总是淡然从容,笑意吟吟。 但现在,玄素的神情阴沉到马上能滴水的地步。 “长老您——?”师羡雨有些担心。 玄素眼神凌厉:“它身上的伤,都是人为的。” 师羡雨心头火起:可恶!!! “我是在后院河边发现它的。” 玄素放大自己的神识,仔仔细细地搜寻着小院周围以及后山的每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便找到一片沧浪色的碎布片。 玄素出声呼唤:“清恒。” 几个呼吸间,一个身着浅云色绣银云纹衣袍、气宇不凡的男子,来到小院,躬身行礼:“师尊。” 玄素对师羡雨介绍道:“这是你清恒师兄。” 玄素长老的弟子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师羡雨乖乖喊了一声:“清恒师兄好”。 玄素将碎布片交给清恒:“查清此事。” “是!”清恒来去匆忙。 此时已经天色已经昏暗,玄素看着师羡雨笑道:“玄都不是送了你一套炊具,怎么,不请我尝尝你的手艺?” 于是师羡雨大展厨艺,用尽毕生所学,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玄素掏出一个镶嵌狗狗图案的青金色小瓶:“来来来,如此丰盛的菜肴,当然要有美酒相配。” 美人大佬有兴致,颜控师羡雨自然乐意奉陪。 酒间正酣,玄素目露伤感:“羡雨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了丹修吗?” 师羡雨摇头,玉简中并没有提及这些。 “因为我想救它。” “它是——?” “它是我的灵兽。我是个孤儿,被师父捡回瑶光宗,因为天赋突出,做了灵兽师,它就是我的第一只灵兽也是唯一一只——小灵子,是只寻宝犬,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总能在秘境中为我找到天材地宝。它乖巧有灵性,是我最好的伙伴与家人,陪我出生入死。无论我得意或失意,身边总有它陪着我。” “很好啊,后来呢?” “后来……后来它为我九死一生发现至宝,没想到至宝引来觊觎之心,我们遭人追杀,那时我只有金丹期,无力反抗,它为了掩护我,被人捉住了。” “等我找来师父帮忙,它已经倒在血泊里,活生生被人剥皮抽骨,强撑着一口气等我。我眼睁睁看着它,在我怀里断了气,我恨,恨那帮贼人,更恨我自己无能,不仅保护不了它,也救不了它。” “从那以后,我不再做灵兽师,这样就不会有灵兽替代它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再经历与灵兽剜心一样的死别。改修丹道,是为了让自己有救治的能力。” 玄素眼角划过一抹清泪。 原来是这样,师羡雨听得眼泪狂流,呜呜呜—— 她知道玄素长老不需要她的安慰,只是在表达思念之情罢了。 她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玄素长老,为她倒酒…… 不知过了多久,“啪嗒”一声,青瓷酒杯滚落在地。 玄素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美目紧闭,通红着脸,嘴里嘟囔着:“羡雨,喝!” 师羡雨劝道:“长老,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玄素长老?玄素长老?”一点反应都没有。 得,彻底醉死了。 师羡雨头疼,现在该怎么办?送玄素长老回去? 一道光降落,是清恒。 只见他快步上前,轻声唤道:“师尊?师尊?” 玄素长老依旧没有反应。 清恒伸手轻轻拨开掩着玄素面颊的碎发。 “小灵子……小灵子……”玄素呓语。 “我在。”清恒大提琴一样低沉的声音,语调柔和地应着她,唯恐惊到她一样。 师羡雨酒意上头,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