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鸢在外出征,卢孝文却在内贪敛。 他知道沈鸣鸢手里有太多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所以试图将她杀死在赤渊谷中。 将赤渊谷的军情送给陆文奚,至此与陆文奚搭上关系,但是很快,他就收到了边关捷报,南梁和谈,送陆文奚入京为质。 这个敌国皇子的手上,握着他通敌的证据,卢孝文怎敢让他出现在洛京? 好在他知道南梁皇族之间的龃龉纷争,陆文奚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心想要除掉陆文奚。 他立即和陆文柬合作,收买陆文奚的副将,将陆文奚杀害在两国边境,并由年龄、样貌相仿的陆文柬代替,入京为质。 他只给真正的陆文奚写过一封信,那就是赤渊谷的秘密军情,皇帝只消看上两眼,就能定他的罪。 可是,这封信明明应该在陆文奚手中,这个秘密也应该伴随陆文奚长眠于地下。 又是怎么落入沈鸣鸢之手的?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书信,却没有勇气打开。 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卢大人冤枉?”看戏看了一晚上的祺王,终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招了招手,将随从招呼近前。 他从随从的手中拿过湿漉漉的包袱皮,和那些被水浸泡过的书册。 他站起身来,双手奉上。 “启禀父皇,儿臣家仆在御花园中的水池中,无意找到一些东西,好像与皇妹相关,儿臣不敢妄自决断,还请父皇明察。” 什么不敢妄自决断,他这一晚上说的话还少吗? 而且他分明知道这就是卢绍尘扔进湖中的,却只说与她有关,分明是给自己撇清关系。 真是个狐狸精! 沈鸣鸢狠狠瞪了他一眼。 乔良将东西送到御案之上,皇帝翻开湿漉漉的书卷,眉头皱了起来。 乔良瞅着皇帝的表情哭笑不得,一时好奇,偷瞄了一眼。 虽然上面的字迹难以辨认,但墨迹的大致走向还是能分辩的。 这分明是坊间的连环画嘛! 他看皇帝此时心情没那么糟糕,忍不住拿起一本,遥遥举着问沈鸣鸢:“公主殿下,这是什么鬼画符?” 沈鸣鸢抬眼看去,发现那正是一副被水弄花的简笔画,画的正好是坊间西游故事里的真假美猴王。 ——这个老杨,真有一套。 她强忍着笑意,说道:“这画本自然是证物的替死鬼。而那些真正的账本,好模好样,此刻就在殿外。” 卢孝文:!!! 从认出褀王手里的包袱皮,卢孝文就不敢说话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鸣鸢的圈套。那个不要命的潜龙卫将卷册送到沈鸣鸢手里的时候,沈鸣鸢就已经看过了。 就算他让卢绍尘扔进湖里,也都在沈鸣鸢的意料之中。 这一局,他输得彻彻底底。。 他只能寄希望于御花园的池水,毕竟只要那些账目上的字迹不可辨认,就不能成为指控他贪敛的证据。 而写给陆文奚的书信,他只需一口咬定,是沈鸣鸢为了陷害于他,故意找人依照他的笔迹仿冒。 或许还有求生的余地。 可是据沈鸣鸢所言,真正的账本好像另有去处。 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眼前一黑,几乎栽到在御道之上。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徒信就一直盯着程云秀看。 程云秀已经根本不管她家殿下死活了,她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她的公主殿下不仅将卢孝文的招数挨个化解,还反将一军,直接让卢孝文计划败露,万劫不复。 不愧是公主殿下! 她乐哉哉地听,一扭脸,对上司徒信的眼神。 司徒信盯着她,眼里尽是无奈之色。 “你不是急着进去帮你家殿下吗?眼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程云秀恍然惊醒:“刚刚殿下说什么?说证物就在殿外?” 司徒信看着程云秀,就像看一个傻子。 以他的才智,大概能推演出来沈鸣鸢的推理逻辑。 从皇后改口,柳阁老出言相助的时候,沈鸣鸢应该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皇帝的样子,肯定没有看过物证,这意味着程云秀没有将东西送到乔公公手里,又一去不回,中间必然有了风波。 惊惶一夜,沈鸣鸢逆转局势,从头到尾真正替她说过话的,只有柳阁老和褀王两个人。 人证物证俱在,那样的劣势之下,即便作壁上观都有可能招来祸事。 这两个人,凭什么敢闭眼盲选,站队沈鸣鸢呢? 褀王拿着卢绍尘扔过的东西,他当然知道沈鸣鸢有后招。 柳阁老可没有理由。 唯一的可能就是,柳阁老知道沈鸣鸢的手里有不利于卢孝文的证据。 程云秀错把物证送到元福公公的手里,这才让柳皇后给了柳阁老信号。司徒信知晓来龙去脉,他当然明白柳阁老为什么那么说。 可是沈鸣鸢自始至终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