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秘闻、而不是针对她这个阁主而来,能全身而退就行。
屏气凝神,“一……二……三!”
话音一落,“哐镗”两声,两人的武器都被扔到了地上。
高慬鸢长舒一口气。
江肇昀怕人反悔,伸了手便朝她手里的纸张又攻了过去。
她想到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下意识将手里的纸往天上一甩。
但因纸是使劲往后甩了的,她又不受控制地前倾了些,所以江肇昀要抓纸的手掌并未来得及撤回、也来不及加力去将人打伤,正好不轻不重地落在她右侧的前胸上。
轻飘飘的纸也不是那么顺从能被扔走的,有一张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落下,“砸”在了她的头上。
江肇昀心下微惊,这男子看着瘦、但胸肌却尤其发达,而且练得好像还与寻常男子不大一样:厚实、紧致,又不过分硬,只是似乎衣服穿得有些多了吧……?
“你……”高慬鸢一时羞愤难当。士可杀,不可辱!这人不由分说攻击她也就算了,毕竟天机阁树大招风、总有人看不顺眼。但居然摸了她的……?!简直丧心病狂!
可惜她不太会骂人、更不会说脏话,竭尽全力、怒不可遏,也就爆出口三字:“臭流氓!”
远处飞奔而来的青枫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喊“臭流氓!”惊得差点滑了一跤。但情况紧急,他脱口高喊:“殿下,撤!撤!撤!”
“你是女人?”江肇昀呆若木鸡。
“你是皇子?”高慬鸢瞠目结舌。
江肇昀的脸已然就像煮熟了的虾一般,又热又红。虽然天黑蒙面,看不出他的局促,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罪魁祸“手”。
而他刚想俯身道歉说一声“冒犯。”高慬鸢已经利落地抬腿,朝着他身下狠踹了一脚。
“你……”他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虽然她没有踹到最关键的部位,但这下脚也太重了吧,至于嘛?……
而青枫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喊错将他的主子出卖了,还在继续边跑边喊:“殿下快撤!天机阁的密使都来了!”
他追人追到人上了船发现势头不对,急忙赶回来。
平王就带了他一人先行回了颠城,别说正经护卫了,暗卫都还在路上,眼下要是一下子来那么多高手,主子肯定也打不过啊!
可是跑近了才发现,怎么看起来,主子连一个阁主都打不过?……
高慬鸢胸膛起伏,惊诧未定,依然站在原地。可看见江肇昀去捡地上的白纸了,她又心虚地开始缓步后退。
江肇昀将散落在地的纸一一捡起,仔细看过,每一张竟然都干干净净、空无一字。
此女诚乃小人也!
“本王本不知阁主女儿之身、有所冒犯。但却是阁主言而无信、阴险狡诈在先。奉劝阁主:莫要与朝廷为敌!”他垂手而立,仪态岿然,只是周身凛冽的寒气让人无法忽视。
“他日再见,断不会这么轻易放走阁主。后会有期!”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他拾起吟风,与青枫遁入了夜色里。
凛冬带着搬来的救兵华坤道长赶到时,现场独剩高慬鸢一人。
她刚想夸主子功夫了得,把人都打跑了,却发现主子这神情不大对劲,而且刀鞘扔了老远,写意也在地上。
华坤也看出来了,问:“阁主这是怎么了?”
高慬鸢这才发现有人来了,还是华坤道长,原本黯淡了的眸中忽然有了些光,立时跪了下来,声情并茂地唤了一声:“师伯!~”
华坤听她这么做作地喊人,就知道这小妮子没什么好事找他,无奈笑笑,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早与你说过,卜垵出离师门,你拜他为师,并不是我天明山弟子。若是需要在下帮忙,以阁主身份下令便是,师伯这称呼我可担不起。”
高慬鸢连连摇头,心里五味杂陈,思绪万千,只有求助于师伯了。
皇帝江年有四子,大殿下太子江肇旭她见过了,三殿下和王江肇晗她熟悉的,四殿下江肇时刚满十三岁,那刚才的“殿下”还能是谁?
只能是二殿下平王——冷面阎王江肇昀了……
大氅还在地上躺着,一阵寒风倏然钻入衣襟,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索性面具也摘了,她朝华坤磕了一头,恳切道:“眼下也不知师父云游去了何处,慬鸢才疏学浅,前几日得太子信件后特意观星,仅算得天下近期并无动荡之势,想是储君一事也能平安过度。然,未来储君究竟是谁?师伯可知?”
以华坤的道行,还猜不出这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吗?他也不戴面具了,眼里蕴了似有似无的笑意,道:“你这应该是想问你未来的夫君是谁吧?”
“是,还请师伯明示!”
华坤郑重地摇了摇头,“师父共收七名弟子,就属卜垵最精于星术命理之道,比师父还精。他都算不出来,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更算不出来了啊!眼下歹人已去,那我也该走了。”
“师伯!”高慬鸢赶忙死皮赖脸地抱住了华坤的脚踝,“那那那……慬鸢还有一事要问!”
“行行行,你问你问,就是先松开我,站起来行不行?”华坤看了看脚上,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高慬鸢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却还是躬身求教:“敢问师伯,徒侄儿的皇后命格究竟该如何解?是我必须嫁给要当皇帝的人?还是我嫁的人能当皇帝?”
“这很重要吗?”华坤轻笑。
“很重要!”高慬鸢高声道。
“就好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不是吗?”华坤加深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