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拿了碗碟旁边的茶杯,放到餐盘外,“今日谢谢云大夫,我们这里粗茶淡饭惹您嫌弃了,但是您在这里这么久了,一口水都没喝过,这两杯茶水就给您二位留下吧……”
江肇昀立即道:“青枫,拿人!”
“欸?!”二丫惊了,但已然被青枫将双手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青枫只是按吩咐动了手,心里也诧异着。
江肇昀从袖里掏出一根专门试毒的长针,放入杯中。再拿出来时,针尖部分已经黑了。
青枫大惊失色:“主子……这……”
江肇昀抬了抬眼皮,瞳孔骤聚,朝那歹毒的妇人道:“如果你老实交代这是什么毒,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可说时迟、那时快,二丫忽然有个吞咽的动作,江肇昀还来不及掰她的嘴,她已经咽下了毒,随即便开始七窍流血。
就这样死了。
青枫错愕地问:“主子,是这人对孩子下的毒吗?”
“不确定。但我给了个机会让她走,她却反而还回来要毒死我们,倒是挺有意思。”江肇昀看着尸体,若有所思,随后又对青枫说:“你在这儿看着孩子,有什么情况出来告诉我。”
“主子,属下觉得咱们还是去通知御史大夫比较好。”青枫想着,太子已废,这位爷才刚回宫呢,多管闲事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就不好了。
“天机阁这不是还没来嘛。”江肇昀拍了拍青枫的肩膀,毫无顾虑地泰然道:“顺便去看看掌事和守卫怎么样了。”
另一边,回宫以后的高慬鸢一直在想二丫嘴唇上的口脂,越想越不对劲。
直到她想起来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口脂奇怪,而是所有人都戴了面罩,为什么唯独她没有戴?!
恍然,那掌事怕是收了好处替人办事的,而二丫才是重要的幕后黑手吧?!
只是这会儿已经过了亥时,不知道云姜是否也遭遇不测。
高慬鸢飞过乐安园的外墙,落在了后院中央。
刹时间,黑暗中一袭白衣飞出,一把刀挥向了她。
她定睛一看……云姜?!……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江肇昀见到了夜行衣之上的银质面具,心中暗喜。看来,他等到了——天机阁的人。
他手上的刀是从死去的守卫那儿借的,此刻长刀如虹,直奔黑衣人的面具而去。
高慬鸢迅疾侧身一躲,在空中横翻了两个跟斗、跃至院角,也拔出了长剑,正面云姜。
自与冷面阎王江肇昀交手过后,刀刃上缺了口子的写意只能用来削削苹果了,她不得已,今日背起了长剑出门。
而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安危的人却是针对天机阁而来,她还只觉得自己可能被误会成歹人了,就要开口解释。
可他的刀太快,打斗一触即发。
她作防守,接了几招,虽然招招都朝她面具而来、并不是杀招,但刀锋凌厉,她分神不得,想逃也逃不走。
他缠得太紧了。
终于逮住机会,她特意化了个温和而有磁性的男声说:“在下偶然路过,为查探乐安园疫病一事而来,不想误伤阁下!”
“你还伤不了我。”江肇昀运功挥刀,高慬鸢飞快闪身,一片炫光扫过、震得院子里唯一一棵树上的枯叶尽落。
高慬鸢一回身,“噗通”一声,又见一根粗壮的树枝掉落下来了。
“偶然”和“为查……而来”显然是矛盾的,天机阁之人狡猾无比,江肇昀才不信。
他再次发动攻击,高慬鸢只得踏空而起,一边说着:“阁下若是侠义之士,应速去保护孩子们,不应在此与我浪费时间!”
江肇昀轻笑一声,心想这天机阁倒是真的卧虎藏龙,上次一个阁主他领教过了。而眼前此人武功已是有所收敛,却能接他这么多招。
他说:“你不必担心,里头的孩子们不会有事。如若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也不会伤你!”
高慬鸢憋屈得一言难尽。
我有毛病啊?束手就擒?!我就不想跟你打好不好?!早知道你这么不领情我就穿女装来了!
她踏上屋瓦,江肇昀紧追其后。刀光剑影,她运足内力,用力挥剑,不想伤人,只是想将他震远些。
不少瓦片碎落在地,乒乒乓乓,像下了场冰雹。
“你我无怨无仇,为何穷追不舍?!”高慬鸢问。
“阁下说笑了,夜半蒙面、非偷即盗,在下乃侠义之士,为何不捉你?”江肇昀反问。
高慬鸢心里又是忍不住叹气。
是,我知道你关心梁城、也知道你悬壶济世,侠义也不奇怪。但是你这份侠义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我是无辜的啊!
不想缠斗的高慬鸢开始急了。
“主子,有个孩子好像快不行了!……”青枫忽然出现在了院子里,虽然他也听见打斗声了,这会儿也看见天机阁的面具了,但是他不得不报。
好机会!高慬鸢脚尖轻点了屋檐一下,没入了黑暗中。
江肇昀顾不得追,只和青枫说:“你在外面守着,还有没有可疑人物。”急匆匆跑去看孩子了。
次日天刚亮,高慬鸢又作了闺秀的打扮,去了乐安园。
大门口,原先的守卫已经不在了,现下聚了不少百姓,议论纷纷。
高慬鸢挤进去,发现乐安园里头,不少官兵在守着。
她出示了一下将军府令牌,与一看着还算面善的兵士问:“小哥,里头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府上还准备领个丫头回去呢。”
“小姐快回去吧,里头是命案,三桩人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