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齐朝江肇昀他们走来,被拿扇子的男人拦住。
只见那公子兰花指一挑,将自己的头发挂于耳后,而后踩着几乎直线,大跨步行到江肇昀面前,道:“这两位公子像是从未见过,府上何处?也要来坏我的事?”
青枫将老妪掩在身后,往前走了些,看到面前人眼尾上画了飞扬的黑线,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胃里泛酸、有点想吐。
江肇昀负手而立,眉毛微挑,漠然道:“路见不平而已。”
“路见不平?哪条路上的啊?!”不男不女再次开口,语气不善。还举手做了个手势,后边的壮汉们又提起锤子往心聊斋走了。
江肇昀左臂垂下,手里还有不少小石子,随便弹了几个,壮汉们纷纷跪地、有的甚至还趴下了。
“你你你……”不男不女这下真的发火了,气得兰花指直指江肇昀脑门:“……来人啊!先不砸心聊斋了,给我打他!”
江肇昀轻撩衣袖,只用掌风便把不男不女掀翻在地。
扇子甩落到另一边,不男不女“哎哟哎哟”叫唤了几声,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的样子。
几个要砸铺面的汉子看见此景都不敢动了,还是刚才长得最凶的那个挺身而出,双手叉腰,威胁道:“小子你谁啊!敢伤我们府公子?!”
“呵,你们府是什么府?光天化日,又砸别人铺面,又伤无辜的老人,就不怕有人往上告了去,搞不好你们府上的大人也吃不了兜着走!”青枫也叉了腰站出来,与对方怒目相向。
那不男不女的公子扶着腰缓缓站起来,小身板看着不强,说话倒是很冲:“我砸一江湖骗子的铺面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我也没伤人啊,就是叫这位婆婆不要多管闲事罢了。”
“噢,我们也没伤人,就只是想管个闲事罢了。”江肇昀幽幽来了一句,看着面前的所谓公子一张脸擦得煞白,嘴唇上还抹了口脂,忍不住打了个恶心。
那公子气得原地直跺脚,嚷嚷:“你们都给我上啊!打他!不听话了吗?”
江肇昀犹自感慨,颠城现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着实长见识了。他朝等待自己指令的青枫点了下头,青枫可不是吃素的,三两下便把三个汉子放倒,拎走了他们的锤子,顺便捡了那公子的折扇回来递给江肇昀。
“你姓章啊?章煜超?”江肇昀欣赏了扇面上的印章落款,语气轻蔑。
章姓的话,有可能是太尉府上的,脑中回忆起章宪的样子,再看看眼前人,唔……如果是太尉的亲生儿子,那太尉也太丢人了吧……
章煜超站起来了:“你是何人?也敢直呼我的名讳!”
“过路人,”江肇昀说,“便只多问一句,你家是否是在太尉府?”
这一声太尉府把章煜超问懵了,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个碍手碍脚的?前几天才被爹爹打了一顿,这会儿要是被发现他又溜出来了,回头怕是要被打死了。灵机一动,他说:“我家住丞相府!”随后,就带着一众壮汉跑远了。
丞相府的高慬鸢就躲在街角的一栋房子后,听得连连皱眉。但穿的女装,不方便去云姜面前替景逸出头。
于是想了太尉府的方向,使了轻功追上了章煜超。
“姑娘有何事寻在下吗?”章煜超还在想是不是哪里欠了风流债了,此女半遮了面纱,一双眼睛甚是动人,看着面善,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赔钱!”高慬鸢也不废话,伸出一只手讨要。
“什么钱?”章煜超不解,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凶了?
高慬鸢甩了一巴掌上去,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她出手,章大少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苦地捧住了自己的脸。
而她只说:“二百两,不然我就去告诉太尉,你今日在街上的所作所为,哦,还把责任推丞相府去了是不是?
“你你你……你这是讹钱啊?!”
家丁们发现自家少爷受了委屈,但都不敢轻易上前。这么好看的姑娘,又知少爷身份,大约是少爷哪里欠的风流债吧。少爷也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若是报了老爷,大家又要倒霉了。
“那心聊斋都被你砸成那样了,不用掏点钱吗?”高慬鸢义正词严:“这钱,我拿给景先生换个新铺面!”
“你……你竟然也是为了那个江湖骗子来的?”章煜超怒道,“那一个破棚子要这么多钱?”
“这不是至少得换个石屋、还要防着你这种人再来砸嘛。我们景先生怎么了?博学多才、英俊潇洒,还比不上你这娘娘腔?”
“你你你……”章煜超气不打一处来:“那景逸,骗我女人!毁我姻缘!”
高慬鸢想了一下,她毁的姻缘挺多的,那些骗小姑娘的公子哥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桩了,就说:“不给我的话,那我去找章太尉了啊!~”
如果非要逼着她拿身份压人,也不是不可以,太尉应该还是认识她的。
章煜超一听太尉就害怕,褪下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问:“这应该够了吧?”
高慬鸢伸手去拿,对方却做了收回的动作,他皱着眉:“你至少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看着这么眼熟。”
“料你也不敢说出去。”高慬鸢索性揭下面纱。
“咱们是在醉香楼见过的嘛?”章煜超疑惑,眼神里却还透着色迷迷,高慬鸢立刻踹了一脚过去,章煜超“呜!”一声捧住了自己的大腿,叫喊着:“姑奶奶到底是谁啊?”
“你方才不是说丞相府吗?本宫想了半天,也没有你这个姓章的哥哥!”
章煜超目瞪口呆,赶忙跪下来磕头:“慬贵妃娘娘!”
“以后安分守己些吧。明明是你自己花天酒地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