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嫂识趣地没多问,忙摆手,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有什么消息我及时告诉你。”
得了对方的应承,柳三春嘴角的笑容变大,眼神也看上去精神多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找活儿,但账房这种事和其他还不一样,一般稍微殷实的人家,都是用知根知底的家生子,外面的铺子,用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人。
她一个出身青楼的妓/子,在潼安举目无亲,实在是寸步难行。
柳三春也没撒谎,她确实对吃食一事上无甚追求,能想出卖笋干换钱,已是被逼到极处。
况且她是真的很喜欢算账,数字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事物,它没有含糊其辞,也不会欺弄骗人,只要算出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能以此为生,之前吃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这么一耽搁,柳三春回到破屋已接近午时,太阳挂在正当空,恨不得将地上的一切都烤熟。
她汗如雨下地提着东西走进院里,赫然发现,本不该这个点出现的人,此刻正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在洗那两张破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