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虽说这三皇子战功赫赫，可不得文官支持啊，柱国将军杨度倒是与他站在一起，可将军与将军站在一起，难免会惹人遐想啊。”
“说的是啊，他们手上都有兵，若是大行兵戈，只怕平城就要乱了。”
我抬头看了看完颜烈，他习武多年，耳目灵敏，自是早已听见两人对话，可面上却无一丝波澜，似说的与他无关般。
他起身道， “走吧，早饭还未吃，去吃早饭。”
我们去了清风楼，雅间布置别致，让人置身于其中也心生愉悦。完颜烈点了许多菜，我有些惊愕， “会不会太多了些？”
他摇摇头， “无碍，你只吃你自己喜欢的，吃不完带回去给下人分食。”
我点点头，清风楼菜肴果然不错，不免多吃了些，我悄悄揉了揉肚子，他让春生将其他未动的菜肴打包带去府上，提议我上街散散步，我自然同意。
街市热闹，店铺颇多，走至一家成衣铺前，他又不由分说拉了我进去，再出来，我已经是一身戎装了。第一次穿戎装，我很不自在，完颜烈道， “金人女子多豪迈，穿戎装者才是常态，不信你瞧？”
我看向周围，来来往往几多人流，果然女子穿戎装者很多。
完颜烈又道： “既然已经穿上了戎装，不去骑马可惜了。”
元昌牵来一品，完颜烈飞身上马，倾下身子探下左手，示意我拉住他上马，我看了看周围人探究地眼神，拉住他的手上马，他立即疾驰纵马，马儿飞跑起来，路人纷纷避让，一路出了城，直奔平城西南处一草场，不过此时那里应全是皑皑白雪。
行至岔路口时，竟早已有两人等候，一男一女，那两人的服侍竟与我们的一模一样，他们点头示意完颜烈后，飞身上马而去，而完颜烈与我，则上了一旁准备好的马车，马车里暖炉和要换的衣物一应俱全。上车后，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我疑惑道： “我们要去做什么？”
他竟当着我的面换起了衣服，我连忙将脸转向一边，却还是被他身上的斑驳疤痕惊动了心弦。
“你也尽快换了吧，我们要去见一个人，想来你也能猜到，一大早我带着你又去听曲又是吃饭又是买衣服的原由。”
是了，必定是要去见什么隐秘的人物，才如此复杂，想必是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
可，狭小的车厢只有我们两人，换衣难免不便。
他的声音又响起： “你放心，我背过身去，不会偷看。”
我终是觉得如此也没什么，现在的我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我动手解起了衣服，可这戎人服装，我此前从未接触过，不知要领，半天脱不下来。完颜烈似是猜到了，他转身低头轻轻为我解开被我不小心打死的结，他的头部于我身前，两人的呼吸交错，他晶莹的皮肤闪着光芒，额头些许汗珠。
许久，他终是帮我解开，我立刻拿起衣服转身背对着他，听到他也转身后说了声‘换吧’，我才缓缓将衣服脱下，衣服落至车上，响起轻轻的碰撞声。
完颜烈听着身后衣服落下的声音，脑海控制不住地想象衣物包裹下的胴体，喉结微动，拳头紧握。良久后，才听到她的声音， “我换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他缓缓转过身，衣服是他让春生提前准备的，一身织锦碧蓝色流苏裙，穿在她身上，美轮美奂。他不由抬手去扶她的头，却被她偏头躲开。
“你干什么？”
他还是伸手将她头上的发簪去了下来，一头青丝落于她肩头，他看了良久，也知道她些许不自在，可他不愿破坏这氛围，柔声解释道： “你衣服虽换了，发型却没动，难免被人认出。今日没有带春生，你将就着吧。”
她不自在低头道： “我们要去见谁？”
完颜烈轻声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便靠着车身假寐起来。
她只能作罢。
若是她此时看一眼完颜烈，就一定能看到他额上青筋展露，面色嫣红，实非常人之态。
完颜烈此时内心不由嘲讽自己，不过是一个背影，自己的身体就大起波澜，他只能强迫自己平心静气，良久后，脸上绯红才隐隐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