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营地。“孙头领,你真准备水淹高唐州?那里面可有近十万平民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张叔夜看着孙磊说道,他们刚在后方得知了孙磊要水淹高唐州,立刻就赶来阻止。“不然怎么办?他们守城有四万多大军,我攻城就一万五千人,你告诉我怎么打吧?”孙磊看着张叔夜问道,打仗从来就是攻城方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可现在情况正好相反,守城方人多。“可平民百姓是无辜的!”张叔夜强调道。“什么是无辜?我手下兄弟去攻城,死了就是死有余辜?你也不是不懂的人,应该知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孙磊看着张叔夜说道,他绝不可能拿手下的性命去堆那城墙。“又或者有其他办法,这周边县镇村落不少,我去征调民夫,聚集十几万人,用他们的命填?自古以来似乎都是这样的,你难道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也不错!”孙磊又笑了笑开口道,战争远比想象中的要残酷,人命在战场上如同草芥,反正历史总是胜利者书写的,美化一下就行了。“孙头领,你并不是弑杀之人,何必言语讥讽!”宗泽看着脸色被气得煞白的张叔夜,叹了口气看着孙磊说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水坝既然建了,那就必须发挥作用,破城的办法不是很多,我不会用我兄弟们的性命去填,那就只能用其他人的性命去填了。”孙磊看着宗泽说道,他确实不是弑杀之人,但却不妨碍他会杀人。“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我想做大事那怎么能少的了杀人?”孙磊指着高唐州轻描淡写的开口道,杀陌生人总比看着亲近熟悉之人战死要好接受一些。“你只是想要救柴进,没必要屠了一座城!我帮你便是了!”宗泽见孙磊浑身杀气,知道孙磊不是说谎,从登州到渤海再到辽东最后回到梁山,他很清楚孙磊虽然不弑杀,但杀起人来也从不手软。“可我不想要你帮忙!”孙磊眼珠子一转,假装傲娇起来。“你!”这突然的傲娇可把宗泽气得不轻,他放下身段孙磊却还不领了,气得他想吐血。“那城里的也不都是草包,你只是筑造水坝不一定能攻破城池,他们只要把水门和城门堵死,大水就不一定进得了城,关羽水淹七军,那是高山往低谷放水,势不可挡,就这附近的地势,你这水位根本不可能高过城墙。”“至于粮草,官仓里虽然没有,但民仓里不缺,那高镰也不是善类,大不了他会纵兵抢粮,你断粮短时间也起不到作用,这里远离梁山泊,时日拖长了,你反倒被动!”宗泽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张叔夜看了一眼也是跟着离开,只留下孙磊摸着下巴独自思索。“哥哥,这老头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庞万春大怒,他可是带兵在城下射杀好几百敌人,打得敌人仓皇逃窜。“什么意思?就是说咱们得计策有缺陷,并不是十拿九稳,这老头还真有本事。”孙磊摇头说道。“不至于吧,哥哥这一连串计谋早已经打得敌人晕头转向,如今敌人就是瓮中之鳖,能翻起什么浪花?”李懹看着孙磊说道,这一次他们可是打得极为顺利,敌人完全没有招架能力。“战场上,只要有可能,那就一定会发生!”这一刻孙磊想到了墨菲定律,坏的感觉一定会成真,既然宗泽看出了缺陷,那这水淹和断粮就一定没办法攻破城池。“报,哥哥,刚才兵卒探报,敌人正在加固水门和城门。”项充跑来说道。“你们看,这不是就来了,不能小看敌人!”孙磊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和宗泽说的一样。“不能让敌人这么加固,哥哥,不如先放一波水!不让敌人这么顺利加固,而水流冲进城中也会大大打击敌人士气。”闻焕章开口道。“此计不错,让陶宗旺看着放一波水,另外縻貹、李懹、马勥几兄弟挑选一些精干军卒,趁着夜晚给我把那些们炸上一炸!”孙磊点了点头,光是水冲还不够,这么大的雨夜晚不好点火,抹黑搞破坏最合适。“凌振兄弟,这火药防水性如何?”孙磊又看向凌振,火药最怕的就是阴雨潮湿,一受潮火药就废了。“多包几层,做好防水,藏在特制的容器里,应该没问题。”凌振想了想开口道,火药虽然怕潮湿,但也有办法短时间内克服,只可惜这种大雨天火炮没办法正常使用了。“好,你准备一些炸药包给縻貹、李懹、马勥几位兄弟!”孙磊点了点头道。“另外,传消息给时迁、马灵,让他们在安全的前提下在城里散播些谣言。”孙磊又看着萧嘉穗开口道。……高唐州。“快,把这水门堵死!”一些军官浑身湿漉漉指挥着军卒,让军卒快点堵死水门,可进展并不快,军官没一个懂工程的,军卒们在水里胡干蛮干,水流又大,堵了好久也没堵住。“你们这样不行,先打下几排木桩,再横架原木,其中放入砖石,缝隙再用破布干草塞住。”单延珪见一阵混乱,开口指挥道。忽然河水明显的上涨,水里的军卒们感受更加明显,看着天空中的大雨,一阵茫然。“不好了,贼人泄洪了!”单延珪见状脸色大变,水位的异常上涨绝不可能是下雨所至,只可能是敌人泄洪。“快上来!”岸上的军卒大喊着想拉起水里的同伴,可水势汹涌,根本来不及上岸,汹涌的潮水直接把那些水里的军卒冲散,朝着城中而去。“离开河岸,水上涨了!”单延珪连退几步,暴涨的河水已经漫过了河岸,往街道上涌去。“发洪水了!发洪水了!”随行的民夫吓得面如土色,大喊着奔逃,声音很快传来,附近的居民也听到了,纷纷开门查看,这大雨倾盆,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洪水。“水来了!水来了!”开门的百姓看着漫延过来的洪水不知所措的大喊起来,水涨得很快,地势较低的民宅门槛都被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