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服管。 这次皇帝派他来,大约是因为他占个司农司的名头,真正做事的是身边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钦差这次西下,为的不是赈灾,而是监察。 监察的对象,则是他和萧小侯爷。 这样的钦差和府尹,能有多少心思放在赈灾上,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 最后一天的义诊持续到深夜,栖云道长简单处理过七名冻伤最严重的伤患后,转移到镇上的药铺里截肢。 中医忌讳外邪入体,即便要截掉的部分已经重度冻伤,也要在更干净的环境下进行。 作为唯二会栖云道长那套针法的人,萧昀舒主动承担起协助止血的任务。 抱朴子道长曾经当过几年军医,在疡医一道上颇有经验。 崔神医属于理论派,也能帮得上忙。 程小棠坚持要在旁学习,见缝插针地调配好药水,让痛得尝不出味道的伤患服用消炎药。 条件有限,做不到无菌和消毒,她只能尽力而为。 虽然这年头没有手术的概念,栖云道长和抱朴子实际上展现出来的,就是扎实的外科手术功底,让她大开眼界。 干脆利落、创口整洁、缝合精细。 程小棠全程都紧张地握紧拳头,直到最后一个截掉左脚的病人痛晕过去。 “趁现在敷上药。” 栖云道长累得声音嘶哑,“醒来后,不能让他左脚被碰到。” 两名家属千恩万谢,其中年纪较大的老汉嘴唇动了动,小心地开口问道:“神医,俺儿子啥时候能下地?” “起码休养一个月。” 栖云道长扫了一圈,“正好是农闲,你们就在镇上养病吧。” “可,俺们家不在镇上。” 最开始跪地恳求的男人两眼通红,惭愧又忐忑地解释,“俺们也没有钱。” 就算他能做苦力,也没人照顾媳妇儿和家里的孩子。 栖云道长听了个大概意思,“不急,有的是人抢着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