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福心里只有白嫣,自然不会介意别人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之前几位姑娘虽然也是胡闹,起码没有伤害别人。 他跟顾五小姐连话都没说过,只在潇湘阁帮忙时见过几面。 顾夫人抓到了顾念惜派去跟白氏族老联络的管事婆子,交代说已经给了五千两银票作为定金,事成之后会再给他们两万五千两当做报酬。 所谓事成,就是白氏族老答应以白嫣娘家人的身份狮子大开口,闹到婚事告吹。 至于顾念惜,听到风声后第一时间跑到跟顾夫人不对付的顾老夫人面前哭着认错,躲在小佛堂里不肯出来,无法提问。 程小棠难以理解,“三万两?他们也太看不起潇湘阁了吧。” 如果真是贪图银子,这时候应该拼命卖惨打亲情牌才是,等白嫣嫁给程天福以后,能赚到的可不止一两个三万两。 萧昀舒提醒道:“白氏败落已久,难免目光短浅,” 程小棠恍然,她将潇湘阁送给大哥大嫂作为新婚贺礼还是个秘密,目前只有萧昀舒和亲自帮忙办理文书的卢通判知道。 白嫣早就对两面三刀的白氏族亲死心,却低估了他们的狠毒凉薄,“别说三万两,就是三文钱都别想讨到!” 谢玲花心疼坏了,揽住眼眶泛红的白嫣柔声安慰道:“嫣儿,这事怎么解决,你说了算。” 她和弟弟在爹娘去世后,也经历过被祖母叔伯欺辱的日子,最是明白这种明知不该抱有期待,却无法控制的伤心失望。 程小棠握住白嫣的手,坚定道:“大嫂,你什么都不用顾忌,我可是郡主。” 不管顾念惜此举到底有什么深意,目前的受害者只有白嫣,白日在潇湘阁外看热闹的人不少,尚不知会传出什么流言。 世道总是对女子更加苛刻,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委曲求全。 顾夫人攥紧了帕子,眼含恳求地看向白嫣。 她是明事理之人,深知对一个五日后就要大婚的准新娘子而言,想要破坏婚事的顾念惜有多可恶,因此说不出更多话。 白嫣很快就收拾好情绪,露出笑容道:“顾夫人,此事不宜声张。” 此话正中顾夫人下怀,立马换上和善的笑脸附和道:“是了,白掌柜果然有见解。这种事跟外人掰扯不清,最好低调处理。” “顾府家规森严,绝不会轻饶任何败坏门风之人。” 白嫣颔首,“我相信顾夫人。至于白氏族人,就交由我来处理,必定不让他们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 顾夫人感激不尽,说了一箩筐祝福白嫣和程天福的吉祥话,就拉着欲言又止的顾念娇告辞,承诺必定会让顾念惜认错赔罪。 程天福面沉如水,难得坦露心迹道:“嫣儿,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是我认定的妻子,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白嫣拍了拍程天福,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等着瞧吧,我才不是放过他们。” 萧昀舒神色冷淡,道:“让顾念惜说出实话。” 应寒领命而去,“属下遵命。” 顾念惜躲到顾老夫人的小佛堂,拦得住顾夫人,却拦不住萧家护卫。 娇滴滴的顾五小姐根本无力抵抗应寒的手段,刚被扎了一针,就疼得涕泪横流,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真正的目的。 她的确没看上程天福,却听从孩子亲爹的吩咐,想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爹,顺便当上程天禄的大嫂出一口恶气。 可惜她准备好的百般手段还没使出来,就被抓到了萧府的地牢中,连瞒着所有人的孩子亲爹都供了出来。 正是康王的第五个孙子,化名为简公子的曹乐宣。 程小棠气得一口干了整杯热牛乳,硬是喝出了烈酒的气魄,“好一个曹乐宣,勾引我堂姐,还想让我大哥喜当爹!” “卑鄙无耻!” 萧昀舒翻阅着康王以及曹乐宣的生平,温声哄道:“棠宝不气,好好睡一觉,我来解决。” 程小棠鼓起脸道:“不行,我要亲手收拾他们。” 欺负她大哥大嫂的人,虽远必诛! 萧昀舒一向对程小棠有求必应,毫不犹豫地应下,“好,但要听话先睡觉。” 是夜,程小棠翻滚了两圈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萧昀舒却在秉烛处理铺满整个书桌的资料。 先帝并非嫡长子,夺取皇位的道路上全是亲兄弟的血,平生只相信一母同胞的康王,甚至不愿让他前去封地就藩,备受荣宠,特许亲王之位世袭罔替。 康王并未辜负先帝的信任,于公于私都尽到本分,曾是朝野内外有名的贤能王爷。 只是如今看来,他似乎对当今圣上不是很满意。 从另一方面来说,又像是蛰伏多年,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 腊月初三,程天福和白嫣的婚礼如期在临安府的程宅举行。 程小棠天没亮就起床了,兴冲冲地骑着矮脚马大白兔跟在程天福身后迎亲,程天禄和程天寿护在两侧,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 白嫣在自己的宅子里出嫁,白珊和白琳作为娘家代表拦门,以一当百,出的难题一个接一个,愣是让程家三兄弟在寒冬腊月急出了一身汗。 相比之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