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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诚的两个字。但仍透着些小心翼翼,既怕显得距离太近,又怕显得太远了。

江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车子开在宁城初升的朝阳中,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赵新桐忽然留意到江叙身上的衣服,仍是昨晚那套,还有几处明显褶皱,像在哪里缩了一夜似的。

一个荒诞的猜想从脑中闪过。

赵新桐目视前方,搭在腿面上的两只手无意识攥紧手机,清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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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松山过来宁二医院,正常走高速大约一个多小时。

赵新桐和江叙在医院等了会,就看见救护车呼啸而来。

两人迎上去,赵父挂着氧气,一路从救护车推进手术室。

赵母跟着跑了会,在手术室外被拦下,抹着眼泪,被赵新桐扶到一旁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

江叙在走廊打了几个电话,该问的,该拜托的,都处理妥当,这才找到赵新桐。

赵新桐仰头看他。

江叙说:“宁二神外的冯教授是我爷爷的学生,医术高明,这会刚好在医院。我找爷爷托了他,他会亲自指导这台手术。脑梗虽然凶险,但术后治愈率还是不错的。”

赵新桐不知说什么才好,以她和江叙现在的关系,实在不该叫他动用这种人情。

可此时再说不该,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赵新桐只好说:“谢谢你。”

她这一声谢与来时路上的“谢谢”又不同,除了真心实意的感谢外,还夹着欠了巨大人情的愧意,所以语气听上去就格外温软。

其实分手这几年,江叙想起赵新桐,就会想起她的倔她的硬,每每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幻想她服软的姿态。

可这会明明是他想要的“软”了,他心中反倒像破了个洞,冷风在洞口呼啸。

说到底,他终究见不得她吃生活的苦。

江叙无声一叹,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赵新桐心说对你而言一个电话的事,对我而言就是天大的事。

可她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去,只点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赵母自打江叙过来后,就挂着眼泪,一直愣愣看他。

刚才从医院进来太慌乱,她没留意江叙的存在,到这会才反应过来了,讷讷问:“你是……小江?”

说着,她又疑惑看向自己女儿。

赵新桐忙对她说:“现在爸爸的事才头等重要。”

赵母一愣,识趣地没有多问。

江叙看了赵新桐跟她妈妈一眼,也无意,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解释当下自己跟赵新桐的关系,便道:“我去外面给你们买点热饮。”

他这话是交代,并非征询意见,所以说完之后,也不等赵新桐开口,他就径直走了。

赵新桐怔怔望了他背影两秒,也就随他去了。

过了会,护士拿了单子过来,让去缴费。

赵母看眼单子上的金额,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怎么这么贵啊?所有费用都在这了?”

护士解释,还有ICU的费用,要等转进ICU再按天算。

赵母扬声,又惊又委屈:“照你这么说,这还只是一部分?”

护士显然不知该如何跟这位看上去无法沟通的妇人解释,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赵新桐。

赵新桐会意,忙从妈妈手中拿过单据,对护士点点头:“好,我们马上就去交。”

护士这才放心离去。

赵母扭头看向赵新桐,无助道:“这也太贵了,我和你爸哪有这么多钱……”

因为惊惧,她声线颤抖,压抑成很尖锐很刺耳的声音。

赵新桐因为爸爸的事,本就压力不小,人也有些倦,一下被她吵得太阳穴针刺般疼。

赵新桐沉出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平静:“你先别叫。”

又说,“你们俩省吃俭用大半辈子,不至于这些钱都拿不出来。”

她爸是做水电工的,跟着工头接点新房装修排布水电的散活。不过在她毕业那年,她爸自认终于把女儿养大了,于是直接不干了。至于她妈妈,虽然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但偶尔也接点手工活在家做,不至于一点收入都没有。

只不过,父母从不告诉她家里有多少钱。他们瞒着她,她也就不问。

但赵母显然被女儿的话激怒,叫道:“你当我和你爸是挖金子的啊?!我们哪来那么多钱!我们养你供你上学不用花钱?!”

赵新桐一噎,燥意攀上来,提醒她:“我上学申请的贫困生勤工俭学,除了每年七千多块钱学费,其他开销全是我的奖学金和我打工挣的钱。”

赵母顿了顿,忽然梗着脖子冲她大喊:“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拿这些话出来说什么意思?你不想管你爸了是不是?你是想说我们没给你花过多少钱,你也不管我们了对不对?!”

赵新桐开始后悔刚才脑袋一热,顺着妈妈的话往下说。

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争端,她耐了耐性子,把话题转回去:“你先告诉我,你和我爸手上能用的钱有多少。”

但赵母已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她盯着赵新桐嚷嚷:“我们能有多少钱啊?我们又不像你,在大城市挣钱!我们钱都借给你堂弟买房了,我们手上还有什么钱!”

说起给堂弟买房的事,赵新桐又是一阵气急,她强忍着脾气,问妈妈:“你们把家底全掏给他了?”

赵母目光躲闪了一下,低声说:“我们手里还剩五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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