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湖滨广场站下了车。
江叙带赵新桐去了一家日料店,进门落座后,赵新桐才想起来,他们以前谈恋爱时来过这两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相国寺吃饭时,她说的那句怕触景伤情,之后没再去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自那之后,江叙便时常故意反其道而行,偏要带她触景生情。
今晚也不例外,点完单,江叙就问她:“还记得这吗?”
赵新桐点了点头。
江叙说:“也没再来过?”
“没有。”赵新桐说着,笑了下,“但不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太贵了。”
江叙摆明了不信,但还是笑着说下去:“我记得当初第一次来,你就说又贵量又少,但味道确实不错。”
听他说起往事,赵新桐也笑了下:“所以才会忍痛拽着你来第二次。”
江叙看着她,忽又觉得熨帖。他记得的事,她也都记得,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切,不只是他一个人珍藏的回忆。
不久,菜端上来,两人的话题便从过去聊到了现在。
江叙说:“过两天我要出去采风。”
赵新桐一点不意外地点了点头,问他:“你这次打算去哪?”
这又是江叙的习惯之一,每次写完一本新书,都要独自出门远行,散散脑子。
按他的说法,写小说就是在不断经历别人的人生,所以在完稿的那一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受自己、找回自己。
江叙回:“到婺乡。”
赵新桐眼睛一亮:“婺乡我去年跟孙曼曼一起去过,那边有座很有名的石桥,是一部著名老电影的取景地,特别美,我还在那拍了照。”
江叙弯唇听着,专心致志的样子,让赵新桐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说的每个字都记进心里。同时,她也为他这样专一的关注心生蜜意。
她从手机中找出照片,递给江叙看。
赵新桐拍风景的水平不错,古朴的石桥安静立于薄纱般的月华中,叫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心境平和。
江叙无声地看了会照片,把手机还给她后,又问:“你想再去婺乡看看么?”
赵新桐愣了一下,听明白他的意思,遗憾道:“我没假期。”
又不免好奇,“每次采风,你不都是一个人?这次怎么突发奇想,要带上我,不怕被我影响你陶冶身心吗?”
江叙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笑道:“大概就是突发奇想。”
不过,吃完日料,在广场散步时,江叙倒是回过味来,接着吃饭时的话题说下去。
“我有时候很奇怪,你居然从来不生气我丢下你独自去采风。”
赵新桐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每个人都需要独立空间。”
江叙说:“之前郑浩丢下女朋友,一个人去日本散心,回来后,他女朋友生气闹分手了。”
赵新桐沉默了一会,说:“但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在乎这个,有的人在乎别的,不是吗?”
广场上散步的人多,还有小孩踩着滑轮滑板来回穿梭。
江叙再自然不过地揽住她肩膀,将她护在怀里,这才说:“很多时候,我倒希望你也在乎在乎这些。”
赵新桐无语,抬头看他锋利的下颌线:“你犯贱啊,喜欢被我限制自由?”
不知是不是饭后散步聊天的氛围太安宁,江叙下意识地吐露心声:“倒也不是喜欢被你限制,只是你一点不限制我,反倒让我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
赵新桐的心忽然绵绵密密地痛起来,低声安抚:“都领证了,我怎么离开?”
江叙侧眸看向她,反问:“领了证,就没办法离开吗?”
赵新桐失语,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其实是否定的。
片刻,江叙主动换了个话题,指了指不远处卖棉花糖的推车:“要吗?”
赵新桐便也跟着接上他的话:“我都踩着二字头的尾巴了,你以为我三岁宝宝?”
江叙笑,直接拉着她向推车走去,说:“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也是个宝宝。”
赵新桐苹果肌上拱,嘴角笑弧怎么都放不下来。
最终,她挑了一个熊猫头形状的棉花糖,与江叙分食。
吃完棉花糖,两人打车回了溪云湾。
回到家,赵新桐近期在追的一个综艺刚好更新,江叙便陪她在客厅一块看节目。
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时长,处处高能,不知不觉就到了尾声。
江叙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万籁俱寂,就连嘟嘟也在自己的狗窝里睡得直打呼。
他正准备起身跟赵新桐说晚安,不想他刚动了下,就被赵新桐搂住脖颈,按在了原地。
江叙侧头看她,她跪坐在沙发上,鼻尖离他的很近,呼吸交缠。
“干什么?”他鼻息微促,视线落在她饱满嫣红的唇上,后背一下腾出热意。
赵新桐跨坐到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气声:“哄你。”
尾音消失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间。
当被她握住时,江叙闷哼一声,抬手捉住她的手腕。
赵新桐满脸通红,鼻尖也沁着细密汗珠,抬眼看他:“怎么了,是不是我退步了?”
“不是。”江叙声音喑哑,眸中欲望涌动,“家里的套可能过期了。”
“没事。”赵新桐笑起来,手上不急不缓地动着,眼里有种狡黠的媚色,“反正我生理期。”
粗喘声一滞,下一秒,江叙咬牙切齿:“赵、新、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