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渐渐被雾气蒙住。
过了会,江叙借着幽微的光,看向赵新桐迷离的双眼,低哑问:“要不要脱掉?等下湿了穿着会难受。”
赵新桐唔了声,稍稍抬臀。片刻,布料的剥离感让她微微眯眼,紧接着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和难耐叫她下意识绷直了腰杆,收紧了。
江叙长指停住,询问:“弄疼你了?”
赵新桐摇了下头,声音像从鼻腔里哼出来:“都三年多没有了,有点不适应。”
江叙说:“为什么一直没找别人?”
这种时候,赵新桐也没必要跟他拿乔,只坦诚说:“有些感觉没人可以替代。”
简单的一句话,倒叫江叙愈发鼓噪起来,心脏激跃顶弹着。
好一会,他抱着几乎脱力瘫软在他怀里的赵新桐,笑着问她:“没退步吧?”
赵新桐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又昂起脑袋去吻他。
……
从车位到电梯的一段路,赵新桐头脑发昏双腿酸软,差点连高跟鞋都穿不了。反观江叙却神采奕奕,衣冠楚楚。
她合理怀疑,自己被江叙采阴补阳了。
进了电梯,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江叙干脆搂住她肩膀,叫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身上都有着相同的、不分彼此的气息,赵新桐嗅到了,故意在他胳膊上搡了一下。
江叙另只手包住她的拳头,淡笑道:“我怕你站不稳,你还恩将仇报。”
赵新桐听出他语气轻松,没有丝毫不快了,知道自己这是“哄”好了,便也彻底放下心来。
进了家门,她赶紧换掉折磨人的高跟鞋,与江叙一起去外面的公共盥洗室洗手。
洗完手回到客厅,赵新桐才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个烫着金色暗纹的黑色礼盒。
江叙像是这才想起来,在她腰后轻轻推了推:“给你的,忘了跟你说。”
“你买了什么?”赵新桐怔了怔,边朝沙发走去边说,欣喜之余又担心他买了太过贵重的礼物。
好在打开礼盒,里头都是些木雕、团扇之类的手工小玩意。
赵新桐先挑了一只木雕小狗,新奇地拿在手中打量。木雕工艺非常细致,巴掌大的小狗被雕琢得眼神奕奕,威风凛凛,就连身上的毛发都被雕刻出了纹理感。
“好可爱。”
赵新桐跪坐在地毯上,趴着沙发坐垫,回头看了江叙一眼。
江叙也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展臂搭在沙发垫上,倒像是从后面将她拥裹了。
“你不觉得它很眼熟吗?”他微微俯低脑袋,下巴几乎抵在她肩窝。
赵新桐痒得耸了耸肩膀,又去细看木雕,旋即欢欣扬声:“这是嘟嘟诶!真的好像!”
客厅另一端,原本顾自叼着玩具玩耍的嘟嘟听见呼唤,立马跑过来。
江叙将毛孩子抱在怀里,又朝礼盒抬了抬下巴:“还有两个木雕,你再看看。”
赵新桐大约猜到了什么,心如擂鼓,将剩下两个木雕拿出来,眼中瞬间有热意涌动。
她抬眸看江叙,眼中碎闪闪的,没说话。
江叙弯唇:“我拿照片让师傅照着雕的,我们一家三口。”
赵新桐怕泄露太多感动让他笑话,很快又去看其他东西。团扇上是书画大师亲笔勾勒的烟雨楼台,并有盖章题字:「凭轩卧听雨荷声,点点滴滴在心头」
她问江叙:“诗是本来就写着的?”
江叙摇头:“扇上只有画,字是自己想好内容,找老师另题的。”
赵新桐说:“怎么想到写这两句?”
江叙笑道:“因为你懂。”
赵新桐抿了抿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这男人实在太了解她了,她确实读懂了他的表白。
但她仍故意问他:“万一我不懂呢?”
江叙看着她:“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赵新桐噗嗤笑了出来:“你这哪是对我有信心,分明是对自己有信心。”
“有区别吗?”江叙也笑了声。
赵新桐还真思考了一下,她私心里还是觉得有区别的,但这会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如此巧思的礼物弄得太兴奋,大脑完全不听使唤,也就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继续去看礼盒中其他物件,淡水珍珠也是婺乡特产之一,所以有硕大光泽的巴洛克珍珠制成的耳坠、项链、手链,也有浑圆小珍珠做的胸针发卡……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摆着一个单独的木质小礼盒。
赵新桐拿出来,疑惑看向江叙。
江叙从她手中接过,替她打开了,里面是两条金手链,一粗一细,明显是情侣款。
江叙拿出其中女款,又从木盒内的黑色绒袋中取出一枚黄金打造的钥匙一样的小玩意,拿在手里,拧开了手链上的金锁扣。
将手链戴到赵新桐左腕,他再将锁扣拧上。
赵新桐骨架纤长,手腕也偏细,但这条手链显然是照着她的腕围定制的,并无太多松动的余地,自然也无法在没解开锁扣的情况下,从手上褪出去。
江叙托着她的手欣赏了一会,又拿出另一条男款递给赵新桐。
“换你给我戴了。”他说。
赵新桐微顿,接过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帮他把手链戴上去。
江叙从她手中拿走了钥匙,笑道:“这对手链是在那座石桥附近的一个金铺打的,每对情侣手链的锁扣都独一无二,只有用对应的钥匙才能解开。”
赵新桐一怔,脑中忽然翻涌过无法具述的复杂情绪,却来不及抓住。
江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