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路,中间倒没再遇到什么厉害的精怪,间或有些小角色,只明静出手就随意打发了。
如此一月有余,路途越加平坦,偶有凡人赶路经过,再往前走便三不五时可见村落农田,村落间鸡鸣犬吠之声相闻,显见到了人类聚居生活之地。
凡是人类大量居住生活之地,阳气便盛,阳气一盛,妖魔鬼怪便少,不管日间行路还是夜间休息,都比从前轻松不少。然而因为路上诸事耽搁了时日,三人日日赶路并未敢轻易放松。
这一日,三人赶路到了晚间,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便收拾了打算生些火就地休息,明静突然指着远处山间道:“师叔师兄,你们看,那里好像有火光。”
性德也仔细看了看道:“嗯,像是有人家。”
明静扯了扯僧袍道:“今日里不小心刮破了衣裳,正好借些针线来缝一缝,不然明日里烂得厉害了,肩膀都快要露出来。”
性德本来不曾注意,听得明静如此说便仔细看了看,只见明静出门多日,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僧袍挂在身上明显短小了许多,又挂破了一道,甚是狼狈。
明心身上衣裳也有多处破损,性德干笑了一声,带了两人奔向那有火光处。
走了半盏茶时候,摸到那灯火处,居然是个高门大户的大宅子,两扇朱漆大门前蹲着戏珠的石狮子,门头上挂着两盏红灯笼。
性德去叩了门,很快便有一做仆从打扮的老人开了门,上上下下打量三人,听说是来投宿,那老人道:“几位长老稍等,我是个看门人,待我去请管家。”说毕掩了门。
三人等在门外,少时一位面色红润十分精明的中年男子走出门来,热情招呼道:“几位长老快请进,我家主人最是爱积德行善的,闻听有出家人来赶紧着叫我好好招待,几位快请进客房休息。”
他一面将几人让进客房,一面叫人准备斋饭热水,招呼三人吃了一顿精致的斋饭,又叫人拿上几套崭新的僧袍来,道:“几位长老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若不嫌弃,我等已备好了热水与换洗衣服,请三位沐浴更衣了,我家主人在前厅等着与几位叙话。”
性德与明心对视一眼,又不好拒绝,只得领了明静沐浴更衣了,往前厅而去。
进了前厅,只见一旁或坐或站了五位宫装打扮的女子,她们年龄大的不过二十多岁,小的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各梳着精致的发髻,薄施粉黛,长裙垂地,正聚在前厅说话,只听一片欢声笑语。
三人一进屋内,便觉有些不妥,正待退出来,年龄最长的女子发话了:“师父们莫走,我们便是这宅子的主人。只因早年父母双失,我们姐妹五人相依为命,今日只是说说话,师父们不必如此避嫌。”
三人只得走进来,屏息静气坐在一旁。
最小的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走出来问道:“长老们可是往月华山庄而去?”
性德点点头。
瞬间前厅如炸锅了一般,几位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问了起来:
“这些日子各地门派都有动作。”
“你们定是有大事才这样兴师动众。”
“哪知他们安的什么心呢?”
“这几日是到了不少人了。”
“我看都是往月华山庄去的。”
“门主究竟知不知道?”
“门主……”
“嘘……”
“猜也知道……”
“只怕未必……”
“可不是么……”
三人在一旁听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年龄最长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却不知几位师父打何处而来?近日许多门派纷纷前往月华山,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性德道:“我等是来自弘法寺,确实往月华山庄而去,所为何事,我等却确实不知。”
话音刚落,小女孩抱了胳膊气哼哼道:“大师父诓人!我是不信的!”
性德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岂敢妄语。”
小女孩仍是一副带信不信的样子,女子们又七嘴八舌说起来:
“我看这师父说的应当是真话。”
“难说,男人讲的话,怎可全信!”
“你觉得他们究竟知道多少?”
“还是递个信去呢。”
“可惜月华山不是想去便能去的。”
“师父们多少透露一些消息,我们不同外人讲。”
“就是嘛,讲一讲。”
“师父们何必这么假正经?”
明心持了佛珠坐在一旁低头诵念,明静坐在一旁充耳不闻,性德被吵得头大,索性也只做听不见。
坐在下首的一女子道:“个个嘴巴都这么严,我看定不是什么好事。”
略年轻的女子道:“难不成……他们真知道了什么?”
五个人面色凝重起来,凑在一起耳语了一会儿,又小声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最后一起笑了起来。
年龄最长的女子道:“我看几位师父不是那凡夫俗子,这样吧,我家里也恰好缺掌事的男子,几位不如留下来,还了俗,入赘我家,既可掌管家务事,也替我一众弱女子撑腰,如何?”
一年幼女子以扇掩住口鼻笑道:“后面那个不说话的师父,长得这样俊俏好看,却看都不看我等,想是嫌弃我们了?”
另一女子接口道:“怕是害羞了吧!”说毕一群人掩口而笑,嬉笑声越来越大。
最年幼的女孩道:“小和尚,我不嫌你小,你若肯入赘,我等你长大如何?”
明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