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当年不休与李流荧起身到了马车旁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马车中,关忘文和一个小乞丐头脚交错睡着正酣。 那小乞丐正抱着关忘的右脚,嘴中不知道在咬着什么玩意,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年不休和李流荧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小乞丐从哪里冒出来的。 年不休正准备叫醒关忘文,就听到睡梦中的小乞丐黏黏糊糊道:“好蹄子,好蹄子!” 突然他张开嘴,往关忘文的脚上狠狠来了那么一口。 “啊!!!!!” 惨叫声绕车厢三日,余音不绝。 过了一会。 关忘文捧着自己的脚丫,往上不住的吹气。 另一边,小乞丐李木言不停地往车厢外吐口水。 “呸!呸!馊水味的蹄子,真是恶心死我了!” 关忘文:“你说什么?” “忘文兄别误会,我说的是梦中那个蹄子。” “我误会个屁,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谁听不懂?” “啊呀呀,桑树便是桑树,槐树便是槐树,忘文兄的脚便是忘文兄的脚,梦中的蹄子便是梦中的蹄子,都不可以混为一谈滴。” “少在那废话,你个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家伙,老子今天要废了你!” “忘文兄这话说得……嗯,不对,你看我的嘴角,尚有昨日那美味的虾油,我可舍不得抹干净。” …… 两个人在那斗嘴,年不休和李流荧在旁边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咳咳。”年不休用力咳嗽了两声,为自己插话争取了一丝空档,“学兄,你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仁兄么?” 不等关忘文答话,李木言跳下马车,便到了年不休身前拱手道:“在下李木言,哎呀!” 他瞧了眼李流荧,不禁拍手道:“我竟然没有看到如此佳人在侧,该死该死,木言还与忘文兄粗言相对,在这里和这位美貌的小姐赔礼则个!” “赔你个大头鬼!”关忘文一声怒吼,一只黑锅从车厢中飞了出来。 “咣!” 正好砸中了李木言的脑袋。 李木言闷哼一声便被一锅砸得扑倒在地,那黑锅应声飞起又落下,正好落在他的脑袋上。 “哎呀!” 这一声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传出。 年不休大惊,心道这一锅不会砸出人命来了吧? 他正要俯身去查看,就听到关忘文道:“不用看,这家伙皮贱的很,死不了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关忘文的话,趴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木言四肢撑地,猛地跳了起来,再次站到了年不休身前。 那口黑锅依旧被他顶在脑门上。 “知我者,忘文兄也!”李木言的脑袋被铁锅盖住,声音在铁锅内竟有嗡嗡的回音。 年不休好不容易阻止了两人继续斗嘴,才从关忘文口中知道了李木言的由来。 “原来也是去夫子祭的。”年不休笑道,“可此处离乐南城还有十日的路程,李小哥你身上没有了盘缠该如何去呢?” 李木言倒十分不客气,眨眨眼道:“和忘文兄一同去啊。” 关忘文在旁反驳道:“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上你一起去了?” 李木言苦脸道:“忘文兄你擅长做虾,我擅长吃虾,难道我俩不是天造地设一对么?” 黑锅再次飞了出来。 李木言再次趴在了地上,头上盖着黑锅。 年不休忍不住笑道:“学兄,那就带上他吧。他这么小年纪,如果没有盘缠,这一路前往乐南城可不好走。” 关忘文看了眼一脸真诚的年不休,暗叹道,年大师父,你都这么大年龄了,怎么心还这么软呢? 可年不休都发话了,关忘文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他查看过李木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是个人类。 而且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没有佛道儒三家中任何一家的修为在身。 唯一的特点就是抗击打能力特别好,反正从昨晚开始,他就尝试了几次,这家伙绝对算是普通人当中的小强。 既然没有什么威胁,那带着也便带着吧。 年不休的面子,关忘文还是要给的。 “好吧,那就带着他吧。” 那边刚才还趴在地上跟条死狗一般的李木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顶着黑锅道:“忘文兄大气!……啊呀,肚子饿了,忘文兄可否弄点早饭?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吃蹄子,其他什么都可以,油焖大虾最好。” “滚!” 关忘文在穿袜子的时候不着声色地在脚上的齿痕上抹过,泛着血星的伤口便迅速消失。 刚才当着三人的面,他不好动手,生生忍了许久的疼痛。 他下了车看了眼靠在马车边上等着吃饭的李木言,心中暗道: 这家伙肯定是属狗的。 年不休和李流荧都是吃了早饭出来的,因此关忘文便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