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明说完开场白后,便开始了萃华池书院第三百八十四次佛儒之辩。 别奇怪,儒家和佛道两门打嘴仗的事几千年来就没有停过。 相对来说,道门还好些,儒家和佛门可都是嘴炮高手,而且两家的思想核心完全是相背离的,因此没少吵架。 即便是夫子,当年也是舌战佛门十八位高僧,传说喷死三人,喷疯五人,喷哑八人——不是真的哑巴了,只是发誓以后再也不论道了。 战绩彪炳史册。 关忘文前世的键盘侠和夫子相比,只能说都是弟弟。 夫子之后,儒佛两家也没停止过干架,只是场面一般都是一边倒,没啥看头。 比如萃华池书院之前三百八十三次佛儒之辩,胜率是百分之百。 没错,一场,都没输过! 南部行省寺庙少,几个有名点的寺庙都被萃华池书院霍霍了一遍,因此近些年就没有佛门上门自取其辱了。 书不同几个嘴巴痒得很,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不过在关忘文看来,他们似乎也没把若炙和尚放在眼里,否则第一个上场的怎么会是最不善言辞的章不通呢? 几轮交锋下来,关忘文觉得自己被章不通打脸了。 章不通话是少,可是毒啊! 直击要害,言简意赅。 无论若炙和尚说得如何引经据典,都被他一两句话给戳中逻辑弱点。 三两轮下来,他已经怼得若炙和尚不知该怎么回答。 华不明连忙朝章不通使了个眼色,章不通这才见好就收,起身说了句:“多谢赐教。”退了出去。 若炙和尚心中已经想骂娘了,好在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可腹诽,只能站起来回道:“哪里,是小僧得教才是。” 第二个上场的是华不明。 相对章不通的直来直去,耍的取直口剑不同,华不明则是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将若炙和尚淹没在了语言的浪涛之中。 和华不明的整场辩论,若炙和尚加起来没说超过十句话。 到最后,他只能看到华不明嘴巴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了,更无从辩起。 华不明讲完后,顿觉神清气爽,暗道了声爽,才起身对若炙大和尚道:“多谢赐教。” 赐教? 老衲刚才有说什么话了? 若炙和尚张了张嘴,这次连场面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忘文在 若炙和尚微微颤抖着喝了口水,那边书不同已经入座了。.. 若炙和尚心中一惊,任谁看到书不同都知道是关底的守关boss来了。 可如今已经残血的他,如何能和书不同一战? 他连忙摆手道:“小僧自知才疏学浅,此次论道便到此为止可好?” 书不同在“做事须有头有尾,岂可半途放弃?大师,请!” 若炙和尚嘴唇颤抖。 看书不同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知道最后一场口水是省不下来了。 和书不同一辩,和之前两人又是不同的体验。 场面上两人似乎是有来有回,可实际上若炙和尚发现自己的言论从里到外,从细枝末节到核心根本都被书不同戳了个千疮百孔。 书不同的岁数更长,在学问这块功底更加深厚,不亚于任何一家二品书院的山长。 如果说前两位是让若炙和尚感觉憋屈的话,那书不同则是全方面的碾压。 辩到后来,若炙和尚甚至怀疑他所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他信仰的佛学是否正道? 甚至于,他内心中产生了一丝冲动:要不老衲还俗学儒得了? 得,这样下去又得疯一个。关忘文在 看来不止是夫子战绩彪炳,书监院也当仁不让。 好在书不同并没有杀人诛心,点到即止,拱手道:“多谢大师赐教。” 若炙和尚木木然地要拱手还礼,直到两手手指相触,他才猛然意识到佛家礼节并不是这样的,忙改变手势道:“先生大才,小僧自愧不如。” 书不同满意地点点头:“若不是大师此来,我院这么多书生也见不到如此精彩的辩论,还是多谢大师。” 若炙和尚看了看四周的学生,苦笑道:“阿弥陀佛,小僧孟浪,请先生见谅。” 他说的孟浪,自然是指提出来和萃华池书院进行学术交流一事。 早知道这样,老衲还找这理由干嘛?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爽过了,那接下来也该轮到老衲办正事了吧。 他调整了情绪,接着道:“口舌之争,无益于行,小僧还有一个请求,请先生务必答应。” 书不同很大度道:“大师但说无妨。” 若炙和尚双手合十道:“小僧斗胆想向几位先生讨教几招。” 书不同眯起了眼睛。 吵架我儒家不怕,打架那儒家更不怕了。 若炙和尚未入金刚境,他书不同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也好,真要见真章,还得过上两手。”书不同点头道。 若炙和尚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