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楼中发生了严重的师父狂暴殴打徒弟的惨案。 寸心想阻止,被余秋风给赶了出来。 她只好蹲在山长楼外面,耐心地等余秋风打完。 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 寸心总算听到房中的哀嚎声停了下来。 她起身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年不休说道:“寸心姑娘,你先请回,等晚些时日,我亲自登门拜谢。” 寸心皱起眉头,又听余秋风道:“小寸心,你放心,等下我会亲自拎着他登门拜谢的。” 余秋风都发火了,寸心也只好放弃了再进去的打算,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柴房。 听到寸心远去的脚步,靠在门上的年不休才长出了口气。 此时的年不休,已经不复平日里的英俊潇洒。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边脸颊更肿起了半天高,上面还有个红得发黑的掌印。 这样子要是被寸心看到的话,年不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余秋风刚活动了一番身子骨,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年不休老老实实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垂手低头道:“师父,是徒儿不对,不该说您亲手做的粥不好吃的。” 余秋风瞥了他一眼:“老六,你以为为师这么小心眼?为了一碗粥打你不成?” 难道不是么? 师父您小心眼整个离天皇朝都是出了名的! 年不休当然不敢这么说,低声道:“不是,师父肯定自有深意。” 余秋风冷哼道:“哼,这还差不多。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莽撞行事,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年不休抬起头,不解问道:“啊?我入山后,碰到了一个怪物,后来的事情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可是那怪物出山伤人了不成?” 余秋风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若只是怪物出山伤人,还不值得为师如此罚你。” 年不休心中一紧,喃喃道:“那怪物修为深不可测,我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莫非这怪物在离天已经......” 想到那怪物可能造成的血雨腥风,无数人会因为这怪物死去,年不休就说不出来话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挨上这一顿胖揍理所应当。 余秋风却摇头道:“没有,没有怪物出来,没有人因此而死。” 年不休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谁知余秋风话锋一转:“但是比怪物出山,死很多人更加严重。”. 年不休苦笑道:“师父说笑了,哪还有比死狠人更严重的事情。” 余秋风严肃道:“有。比如...亚圣陨落!” 年不休只觉脑子轰的一响:“什么?亚圣陨落?谁?哪位先生因此陨落了?” 余秋风冷冷挤出了三个字:“关,忘,文!” 年不休缓缓张大了嘴。 “师父,您,您说什么?学兄他......” “没错。” 年不休呆立当场。 原本的暗自庆幸,窃喜立时一扫而空。 他颤抖着声音道:“学兄,学兄他,他为了,为了......” “为了救你。” “吸......”年不休缓缓吸上一口凉气,让自己的脑子尽量冷静下来。 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岂是一口凉气便能解决的? 他刚刚苏醒,又被余秋风揍了一顿,突然听到这个噩耗,双脚有些发软,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 这时候,余秋风还加了把火,取出年不休的长剑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剑,你和你的剑完好无损...哼,你还破了个大境界,可惜臭小子他......” 年不休看到长剑,颤抖着手缓缓探了过去。 握住长剑的刹那,剑鞘中的长剑发出了一声清冽的剑吟声。 余秋风摇头道:“不仅是你,连你的剑都器灵都成形了,臭小子却...哎......” 年不休闻言双眼一闭,两行长泪滚滚而下,脚下也终于支撑不住,膝盖一软便要向后倒去。 “学兄,不休对不起你!” 余秋风赶紧一把抓住,哼道:“你可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不?” 年不休无力道:“弟子知道了......” “学兄之于书院,之于离天,远重于不休多也!” “活了我年不休,却失了学兄,不休乃离天罪人!” “如此,我年不休岂能安心活于世上?” 年不休突然挣开了余秋风的手,一把抓住了长剑抽了出来,横在了脖子上,泪流不止,惨呼道: “学兄稍候,不休来陪你!” “叮!” 长剑脱手飞出,余秋风收手骂道:“你个没出息的,动不动就自戕!臭小子拼着自己跌境把你救出来,你倒好,一点都不惜命,老子真是瞎了眼,当时怎么收你这个没出息做徒弟?” “儒家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要的是儒心稳定,你倒好,一言不合就自戕,就算你年纪轻轻入了立言境,将来也无法得窥圣人之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