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就醒来了。 更没想到,醒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两个让她害怕得足以魂飞魄散的人。 关忘文就不说了,压着她打一点问题没有。 而另外一个...... 那可是挂在宗人府衙门大堂上两千年的存在!! 夫子! 竟然是夫子! 宗正很想给自己来上一拳,当场再昏迷过去。 对,这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自我封印状态下是绝对不可能做梦的啊! 夫子上前一步,看着噤若寒蝉,瑟瑟发抖的宗正:“姓名!” “李...李若童。” “艹!” 一旁的关忘文骂了一句。 夫子回头奇怪道:“怎么了?” 关忘文摆手道:“没事,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名字一样。” 他问宗正道:“玉除彤庭的彤?” 宗正摇头道:“不是,童叟无欺的童。” 那还行。 关忘文看夫子没有接着询问,便道:“你继续。” 夫子的问话倒也简单明了,深得刑讯逼供的精髓。 关忘文在旁辅助了一小下下——也就是出示了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刑具。 宗正便竹筒倒豆子将许多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后,她还小心翼翼问道:“你真的是夫子么?” “废话,除了老夫,你身上的龙髓命封,还有谁能解开?”夫子吹胡子瞪眼道。 关忘文则在一旁摇头叹气:“哎......恋爱脑这东西,真的会遗传啊!” 宗正帮李央做事,原因简单得令人发指。 她竟然爱慕上了这个辈分上算起来是她侄子辈的李央。 算起来,宗正这一脉是有敖蜃楼的遗传血统的,关忘文想起了敖蜃楼被镇压两千年后,变成龙不龙鬼不鬼的样子后,还对夫子死心塌地的样子,才有了如此感叹。 爱情这个东西就和毒品一样,一旦上头了,什么东西都会被扔在了一边。 关忘文看了眼夫子,又看了眼李若童。 历史是惊人地相似么。 敖蜃楼爱上了名义上的父亲,李若童爱上了名义上的侄子。 真他么的怎么刺激怎么来! 贵圈...真他么的刺激啊! 李若童爱上了李央,自然就放弃了宗正的责任,站在了李央这一边。 这些年,她帮李央干了许多事情。 包括不限于帮助李央做人体实验,帮助李央暗算圣人,帮助李央监视朝中大臣等等。 夫子听了气抖冷。 “你,你身为宗正把老夫的训诫当做什么了?!” “老夫准许宗正做这些事么?” 宗人府是夫子一手创立,李若童自然知道夫子给宗人定下的职责。 李若童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夫子,被夫子知道了自己干的事,自然只有必死的下场。 事已至此,又事关李央,李若童咬紧了下嘴唇,悍然反问道:“夫子没有准许,可我也想问夫子一句:既然你不想李家主政,为何还要将他们推到了皇帝的位置上!” “你让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不让他动筷,这一罚还是两千年时间!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惩罚么?” 夫子阴沉着脸道:“老夫自有自己的打算。” “你的打算?你可知道陛下和那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看似锦衣玉食,实在生无可恋!” 李若童双目赤红,“不止是陛下,还有离天历代的君王,无不如此!” “身为君王,连自己吃什么,穿什么都不能决定,当这君王,又有何意义?” “夫子,你被天下人奉为最有慈悲心,最心怀苍生之圣人,为何对李家如此残忍绝情?” “陛下不过是想拿回他应有的权力,又有何过错?” 连续三个问题,“抛开事实不谈”,确实句句在理。 连夫子一时间都没有没办法回答。 夫子没办法回答,是因为有些东西他不愿意和李若童这样的人说。 可落在李若童眼里,却是夫子被自己问住了。 脸上浮现出了痛快之色。 关忘文这个时候插嘴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你听说过君主立宪么?” 李若童和夫子两人同时看向了关忘文:“什么宪?” “君主立宪。”关忘文重复了一遍,“我倒是认为夫子定的规矩是极好的。” “虚君实相,丞相又有大祭酒监督,圣人纠正,朝中政务都有大臣商谈后处置,一来可以减少因为君主素质参差不齐导致的朝政不稳,二来大政方针的处理遵循多数人的意志,执行起来也是上下一心,减少了内耗。” “离天岂能因一人之言立,一人之言废?” “夫子如此良苦用心,你一个女流之辈,懂个屁!”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