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神同时转向了关忘文。 原本热闹的大堂迅速安静了下来。 如今除了欧阳守道,西门无思少数几个萃华池书院以外的人,都不知道关忘文的存在。 关忘文对外的身份一直是望华书院的山长陈老六。 而且宣称的修为也只和欧阳守道相当。 即便如此,当西门无思提出让陈老六接任大祭酒一职,在场的人也是没有反对的。 不对,有人反对。 反对的正是关某人。 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当,不当,大祭酒这么尊贵的身份,我哪里配得上?” 开玩笑,当了这个大祭酒,以后什么事我都得顶在头一个了,这叫出头的椽子趁早烂! 关忘文才不会做这傻事。M.. 西门无思倒也不生气:“无妨,陈山长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老夫不着急的...” 他停顿了下,拱手对关忘文作揖道:“老夫还要谢过陈山长将我国子监的藏书尽数带回,这些藏书是国子监的根本所在,仅此一条,陈山长便足以胜任。” 欧阳守道也在边上帮腔道:“正是正是,陈...老弟担任大祭酒一职,我欧阳守道是服气的。” 关忘文送了欧阳守道一个大白眼,陪着笑脸道:“再说,再议,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西门无思满脸笑容,也不继续催促,只说了句静候佳音,便落回了座。 庆功宴一直到了夜深才结束。 等到众人散去后,欧阳守道,余秋风,西门无思还有乔隐之留了下来。 几人送走了宾客,让李观澜将大门关上,便向关忘文走了过来。 关忘文见他们几人留下来,暗道声不好,就要开溜,却被余秋风一把拎住了耳朵,拖了回来。 “哎哟哟,老头子,你下手轻点,我这耳朵可没你想象中那么牢靠。” 余秋风一把把他扯到几人中间,笑骂道:“我们几个留下来,正是找你这个正主,你倒好,还想要跑?” 关忘文揉着耳朵,陪笑道:“找我干嘛?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呗。” 余秋风摇头道:“我们也想啊,谁让你现在比老夫都要厉害啊、,没有你在,很多事是没办法定下来的。” 其余三人同时点头称是。 关忘文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在地毯上坐下:“行吧行吧,诸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余秋风朝欧阳守道使了个眼色,欧阳守道随手一挥,四张桌子便飞了过来,将关忘文围在了中间,随后四人分别落座。 这时余秋风才道:“臭小子,你别装了,我早知道你在后厨炖了一锅肉,赶紧给老夫拿出来,我们一晚上没吃东西,都快饿疯了。” 关忘文张了张嘴。 你他么的没吃东西? 桌上的那些盘子跟狗舔了一样干净,你跟我说你没吃东西? 旋即,关忘文就闭上嘴。 他看到余秋风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白布团,打开后,里面都是晚上的菜,那头黑蒜尤其眨眼。 欧阳守道见到后,指着余秋风骂道:“胖头鱼,你使诈!你刚和我划拳输了吃菜,就是这么个吃法??我说你怎么一头黑蒜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属实过分了!” 余秋风两手一摊:“你现在都圣人了,难道还不许我做个弊?” 西门无思和乔隐之见两人对骂起来,忍俊不禁。 如此和谐的场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到过了。 只是两人刚笑了两声,眼光正好撞上,乔隐之笑容忽然消失,低下头去,不去看西门无思。 西门无思尴尬地笑了两声,暗自叹了口气。 四人各自的反应都落在了关忘文的眼中,他大概猜到老头子把他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了。 关忘文站起身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我去端肉和酒来。” 欧阳守道闻言挑眉道:“那肉,可是当年夫子祭上的肉?” 关忘文皱着鼻子道;“当然不是了。” 欧阳守道一阵失望。 关忘文却接着道:“当年是为了压其他书院一头,我加了点科技与狠活,吃起来上头,可算不上真正的美食。欧阳先生,我这次做的肉,可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好肉。” 欧阳守道双眼放光,说要陪关忘文去端肉,被关忘文拦了下来。 片刻之后,关忘文一手虚托一口硕大的铁锅,一手拿了一坛女儿红走到了大堂上。 铁锅放在四张桌子中间,八道目光就死死钉在了铁锅上。 “瞧好了诸位。”关忘文揭开锅盖,香味便随着锅气四散开来。 欧阳守道和西门无思同时舒服地呻吟出声。 连一向不爱好口舌之欲的乔隐之双眼都有些发直,暗暗地吞了口唾沫。 余秋风却没去看锅中的肉,而是盯着铁锅不放。 这铁锅之中肉汤滚滚,可锅下却没有任何明火。 看上去是放在地上,实际上却是离地半寸,是浮在地面之上。 余秋风看出了门道,跳下桌子,一把薅住了关忘文的耳朵道:“你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