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上元宗宗主,现任吏部尚书,行中书省丞相事纳兰修一脸的蛋疼,咧着嘴看着手中的战报,连连摇头。 在他对面,现任礼部尚书,游鲲楼楼主沧浪杉一脸阴沉。 纳兰修实叹了口气,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让前方将士往后收缩百里,和对面拉开距离,再辅之以严刑峻法,看看能不能约束那些丘八。” 沧浪杉哼道:“纳兰兄,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前线接壤的三省,老夫所在可是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他不满地抱怨道:“你这一退,老夫一成的地盘就让出去了。” 纳兰修实呵呵笑道:“老弟,你贵为游鲲楼楼主,心中当有容纳鲲鹏展翅的广阔胸怀才是。就那点地盘,到时候,我让化生寺和白马寺那两个老和尚给你再补足不就行了?” 沧浪杉闻言思虑了片刻,迟疑道;“那两个秃驴能吐出口中的肥肉么?” 纳兰修实冷道:“如今十个大乘期,我道门占了七个,他们佛门只有三人而已,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而且,你且看你退让后之后的形势。” 纳兰修实信手一挥,交战前线的地形图便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纳兰修实指着其中一处战线道:“你看,你让出了百里地,只要对方胆敢接手,我们便能伺机截断其后方,到时候,来个聚而歼之,老弟你不仅能拿回所有地盘,反而能白得两大寺的地方,岂不痛快?” 沧浪杉一直紧锁的眉头到这时总算是展开了。 他看着地形图沉思了片刻,便点头道:“如此一看倒不是不能接受。” 他朝纳兰修实一拱手道:“那我这就下令去了。” 纳兰修实见他要走,连忙喊住道:“老弟稍等。” 沧浪杉奇怪道:“纳兰兄还有事?” 纳兰修实示意他坐下,随后开启了书房的法阵。 等到他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才沉声道:“如今有些传闻你可听到了?” “什么传闻?” 纳兰修实啧了声,语带埋怨道:“你有空不要一直沉迷于歌舞之中,虽然你游鲲楼以歌舞入道,可整日声色犬马,也不是个事。” 沧浪杉皱眉道:“纳兰兄,你留我下来不会只是想对着本楼的修行之法指手画脚的吧?” 语气之中已经大有不满了。 纳兰修实完全没听出来沧浪杉的意思,兀自说道:“老夫可是听说了,你在荆阳城内,那鼓乐之声满城人都能听到,靡靡之音更是让人仿佛觉得一日之内雄鸡都在唱晓。”. 沧浪杉的脸色越来越黑。 纳兰修实却依然没有停下,他指着屋顶道:“老弟啊,听老哥哥我一句劝,你这个鼓乐声冲天而起,若是房顶不够扎实,迟早是要塌房的哇。” 沧浪杉实在听不下去,甩下衣袖,愤而起身道:“纳兰修实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行中书省丞相,就有资格对着本楼主吆五喝六的。” 纳兰修实挺直了腰板,拉住了沧浪杉的衣袖:“怎么说两句就生气了,来来来,快点坐下。” 沧浪杉压着火气道:“就不坐了,有什么事你吩咐就成。” 纳兰修实还是用力将他拉了过来,再起身按在他的肩上强行按坐在了椅子上。 “老夫没有什么吩咐的,就是...最近听到一个传闻...传闻却是关于咱们那位皇帝陛下的。”纳兰修实在沧浪杉耳边小声道。 沧浪杉皱眉道:“陛下?陛下能有什么传闻?” 纳兰修实冷声道:“传闻...陛下已经驾崩了。” 沧浪杉闻言脸色大变。 他不顾纳兰修实按着肩膀,起身转过来与纳兰修实相对,惊声道:“怎么可能?” 那个恐怖到了极点的皇帝陛下,手中捏着他们的生死的恐怖存在,驾崩了? 沧浪杉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声音粗重道:“纳兰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纳兰修实脸色阴沉:“陛下之前让我们出京的时候,不许我们回永安京的事还记得么?” 沧浪杉不住点头道:“记得。” 纳兰修实再次压低声音:“前段时间,老夫有所感知永安京恐怕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我也有所察觉。”沧浪杉旋即摇头道,“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陛下那个疯...疯狂的状态,永安京发生多大的动静,我都不觉得奇怪。” 当日永安京大爆炸之时,关忘文临时用气印隔绝了一部分动静。 他们几个大乘期与永安京相隔千里,也只是微微有所感知。 纳兰修实闻言不由一阵颤抖。 他哑然道:“确实...陛下实在是......太疯狂了。所以,前两日,老夫派人悄悄去了趟永安京。” 沧浪杉一把抓住了纳兰修实的手道:“你不要命了!” 纳兰修实冷笑一声:“实在是这个消息传得太真切了,实在没有忍住。你猜老夫的人回来怎么说的?” 沧浪杉呼吸急促:“怎么说?” 纳兰修实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通。 沧浪杉的神色随着纳兰修实的话语,数次变幻。 等到纳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