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瑾回到书房后,发现孟宴臣昨天发给他一封电子邮件,不过这封邮件不是发到他的工作邮箱里,而是私人邮箱,因此直到今晚他登录私人邮箱时才看到。孟怀瑾戴上老花镜,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半个小时,付闻樱来后,他将电脑屏幕推到妻子面前。
付闻樱晚餐之后就一直为了家中的两个孩子烦恼,闷闷不乐的,而丈夫却似乎对家庭的关系丝毫不上心。抬眼一看邮件,原来是孟宴臣发来的,于是阅读起来,这眉头也舒展了许多,问道:“这是他昨天发给你的?”孟怀瑾点点头,付闻樱望着他,二人表情都略有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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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你可以进来了。”陈湘深吸了一口气,被方铭带到了会议室。她一颗心紧张得怦怦乱跳。会议室中有张长桌,三位面试官坐在一侧,只见中间是一位中年男子,态度和善,他应该是此次面试的主审官。其左手边的女性和他年纪相仿,短头发打扮得十分干练,看起来没有那么平易近人,但是在陈湘和她打招呼时,她回了一个微笑,也许她是看出来了陈湘此刻的紧张,这让陈湘放松了很多。
再看到三人中的另外一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西装笔挺正襟危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发言,每次陈湘回答问题的时候望他那儿望去,说话都要磕巴一下,于是陈湘打定主意不去看他。
“那最后一个问题,孟总你来问吧。”中年男子说道。
陈湘没想到右手边的这位面试官看上去如此年轻就是“什么总”了,她起初还以为中间的这位表情和善的中年男子才是他们的领导,但是整个面试中,陈湘几次见到中年男人和女子会微微向右侧首示意这个年轻人。“原来他才是他们的领导”陈湘心想。
年轻总裁推了推眼镜,开口说道:“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吗?”
陈湘本来准备了一些,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大脑中却想不出来。脑袋中只冒出薪资,休假什么的,但觉得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功利。不过她确实一大原因是为了明灏开出的薪水而来的,陈湘家中只有母亲和弟弟,父亲在他初中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家中生活一直不富裕,在外面还欠着许多看病的债务。
陈湘在读完大学后就在一家小民营企业当助理,但是工资不高。可是她省吃俭用,每个月的工资也只够自己在燕城生活,这里的房租和生活费用实在是过于高昂。而且这份工作还需要经常加班,但是没有加班费。
就在准备决定回到家乡的小镇谋生活时,突然看到了招聘网站上的这一份岗位。燕城明灏,最近总是在新闻头条上出现,因此她也对这家公司有一点了解。
虽然看岗位要求中,也是需要不定时加班,还要经常出差,几乎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但是开出的薪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水平,便决定来试一试。
可是在来到等候室的时候,陈湘就有些打退堂鼓了。前来面试的人打扮得都是光鲜亮丽的,一身名牌。有些人是被猎头挖来的,名牌大学出身,而且之前都已经在原来的职业中有一定的成绩。陈湘低头看看自己,实在是没有信心。
陈湘回想着自己准备的自我介绍以及一些面试助理问题的回答已经全然不记得,大脑一片空白。“没有问题了吗?好吧,那面试就到这里了,回去等短信和邮件通知吧。”
陈湘并不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改变了。
金有山翻看手中的候选名单,说:“这是最后一个了。孟总,曹总,我们是现在开始讨论决定最后的人选吗?”金有山从中间的位置起身,想让孟宴臣做中间。孟宴臣摆手示意他坐下:“金主任就这样坐着吧。”
孟宴臣一会叫自己“金主任”,一会儿叫自己“老金”的,这让金有山一时摸不着头脑,过度揣测他的心情。“那我先说说我的意见。”曹越说道,她是公司人事部经理,当下列出了刚才几个综合评分给的较高的应聘者。
其他二人也基本与她的意见一致,最后交换了意见,最终敲定了两名应聘者为实习生,但是最终实习期满只能留下一名为正式助理。
陈湘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收到面试通过的通知,而与她一同前来报道的是一个男生,香港大学机械工程学毕业,现在刚才海外常青藤获得研究生学位归来,他在国外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今年才二十六岁,也很有礼貌,一见面就主动和陈湘打招呼:“你好,我叫周显阳。”
陈湘与他互通了姓名,周显阳侃侃而谈起来,他的话很多,说道:“你知道明灏为什么招总经理助理吗?”
陈湘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周显阳跟谁都是自来熟,面试的时候就和明灏的一些职工聊天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他见陈湘默不作声,显然为自己知道幕后的原因而洋洋得意。周显阳伸出手挡在脸上,悄声对陈湘说:“总经理助理里有‘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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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孟家,魏大勋离席而去后,他便在想孟宴臣的父亲是如何这么快得得知自己秘密调查这一情况,觉得定是他在公司内安排了一些人监督孟宴臣。不过魏大勋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当时更为能否接手这个项目感到忧愁。
晚上睡觉的时候,魏大勋默默许愿:“再一觉醒来就是后天了,希望孟怀瑾和付闻樱能够回心转意,给孟宴臣一次机会。”许愿完便睡着了。
次日,孟宴臣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邮箱,查看有没有父亲对自己那封“请缨书”的回信,虽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是在翻看了一圈信箱后并无所获,还是有些失望。
来到公司,先是被办公桌上那张与许沁的合照给吓到了,再就是发现了自己办公室的人在跟进地产的项目。孟宴臣本不想相信那位陶医生所说的“双重人格”,但是此刻内心有些动摇,又依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