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孟宴臣?”陶泳昕突然反应过来。
只见对方眨了眨眼睛,难掩笑意,竟捂着嘴笑起来,才说道:“哈哈,骗到你了。我现在是魏大勋,是我的演技太好了吗?”
陶泳昕也放松下来:“你真的骗过我了。”
再仔细打量魏大勋,他今天的打扮十分得绅士。一套正式的黑色套装,黑色暗纹的双排扣戗驳领西装外套,内里穿着与外套同质色的黑色背心,选择了较为简约的企领白领衬衫。领口处系着黑色领结,两旁有银质球状饰针固定,左胸手巾袋里米白色的亚麻手巾叠放得整齐得体。
透过窄边金丝框眼镜,棕黑色瞳孔像玛瑙一样深邃美丽,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水的香气。即使他现在坐在角落里,但是总有一种“聚光灯终究会照射到他的身上”的感觉。
陶泳昕不得不感叹:“你确实与众不同。我是说……你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啦。”注意力随即又回到思考他之前的请求上来:“看你今天的状态很好,前几天在新闻上看你也很稳定。”
说实话陶泳昕在新闻上看见孟宴臣时,他在面对复杂的环境以及高压的记者询问下都表现得很镇静,并没有出现什么人格的转化,这一点让她更质疑孟宴臣具有人格分裂的情况。
魏大勋道:“嗯,前几天上新闻的不是我,不过珠海这件事我是有点担心。”他低垂着双目,“你知道,我想帮助他,帮助孟宴臣。但我总是会不定时地出现,害怕只会添倒忙。”
魏大勋这几天看新闻和孟宴臣的日记,也基本知晓了现在的情况,深知一旦去了珠海,自己就是泥菩萨过河了,而且难保不拖累孟宴臣。
陶泳昕确认魏大勋是一个善良人格,他的出现是为了帮助孟宴臣。在人格分裂的病例中,当本体在经历创伤后,有时候会分裂出帮助其分担痛苦的人格。
陶泳昕安慰道:“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珠海。”陶泳昕对他的病情很上心,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国内外相关的资料,还和院里的教授以及该领域的医生交流过,不过过程中隐瞒了孟宴臣的身份。但是其中大部分的学者和医生都持较为保守的态度,认为此种情况并不是多重人格。
“我要得到你和孟宴臣的同意,否则如果他不配合,治疗也是没有办法进行的。还有,你也看到了,我快要结婚了。”陶泳昕有些无奈,“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做心理医生了。”
魏大勋觉得可惜,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唐家的未婚妻和孟宴臣一起去珠海,这一点不论是被媒体还是其他人发现,都是难以解释得清的。
“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的情况,我一定会尽我自己所能。”
魏大勋心里感激,他愿再这样继续利用她的好心了,他可以通过孟宴臣每日记录的文字了解孟宴臣经历的事情。不过孟宴臣就无法得知他做了些什么,毕竟由于系统的缘故,他无法通过写日记向孟宴臣传达。
这一点突然让魏大勋感到奇怪,疑惑地问:“陶医生,为什么你让孟宴臣写日记,但是好像却没有让我做记录?”他写日记行不通,这一点只有他自己实验过,但是陶泳昕并不知道。
陶泳昕有些紧张,好像在组织语言,突然一个男人走近,二人被吸引了注意,转头望去。
“泳昕,你怎么在这里。”唐喻文半天找不到未婚妻,四处寻找,却看见未婚妻与一个男人在角落里聊天,还有说有笑:“这位是?”
魏大勋起身,做了自我介绍,二人握了握手。但是唐喻文的表情依然没有放松,他挽起陶泳昕的手臂,对魏大勋说:“孟宴臣先生,你和我的未婚妻是怎么认识的?”唐喻文又对陶泳昕说道:“以前可没有听你说过你还认识孟氏集团的人。”
魏大勋听他这话里有话,又怕陶泳昕因要为自己隐瞒去心里咨询的事而为难,开口说道:“我们是刚才才认识的。”
“看你们刚才很聊得来,还以为你们是老朋友呢。”唐喻文看着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可对着初次见面的客人说话却丝毫不客气。
“喻文,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孟先生,一起吧。”陶泳昕说道。唐喻文这才收起刚才严肃的面孔,不过他没有等孟宴臣,直接牵着陶泳昕走了。
魏大勋跟在后面,坐到了宴会席上。无由来的收到这“横眉冷对”,心想:“若是让陶泳昕当我的私人医生和我去珠海,他得把他的眼珠子瞪掉了。”想到唐喻文气得脸红,眼睛瞪的大大的画面,也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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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好久不见。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魏大勋转过身,但来人已经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落座。只见是两位女士,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应该是母女。魏大勋不知道她们是谁,不敢贸然打招呼。但其言语亲密,也不自我介绍,感觉应该是孟宴臣的熟人,便微微颔首。
年轻女子容貌姣好,笑盈盈地追问:“你一个人怎么偷偷发笑,是在想什么好笑的事?”之后见那位年长的女士示意她要坐在别的地方,暂时告别。
魏大勋迅速在脑子里搜寻剧本中有没有出现过孟宴臣的熟人,但是以失败告终,故不想与她多聊:“没什么,但是这个位子有人了,你还是换个座位吧。”
“怎么,不欢迎我。这座位上写了名字的吗?”
魏大勋不敢看她,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他下意识地迅速把手抽回来,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红酒杯。那女子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红酒顺着桌布滴在西装上,魏大勋站起来脱下西装,边说道:“不好意思,没洒到你身上吧。”